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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儿听了只觉五雷轰顶,便想要去抓喜娘的裤脚,求情,却被东儿拦下。
喜娘接着说道:“凡所做之事,必有因果,不过你放心,木家我会继续用着,明日让韵姐儿来府里一趟,以后的事交给她做,你既贪恋王府的富贵,便安心在王府做二房的姨娘,亦或者去往京城侍奉晋二老爷,家主之位一并交给韵姐儿,你可有意见?”
木槿儿听了喜娘的话,安心下来,在王府和木家之间,她最终考虑的更多的是木家。
“谢县主大恩,妾身回去会把话带去木家。”
喜娘并没有接话,意思也很明显,木槿儿知趣的退下,瞧着木槿儿的背影,喜娘竟有几分不舍,到底是一路打拼过来的,木家能有今天少不得木槿儿的功劳,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本心,只希望朱世韵不要让她失望。
木槿儿出了县主府,先是回了王府,丫鬟们瞧着她这般模样哪敢动作,只乖乖等着吩咐,半晌木槿儿方才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备车,我要去木家。”
。。。。。。
木家众人在木槿儿说出要卸任家主之位后,皆是震惊,不乏有人开始胡乱揣测,而当其指定朱世韵做下一任木家家主时,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
主脉三位夫人从中挑火,暗指木槿儿想要世袭罔替,并借着朱世韵到底不姓木为由,称此举有违祖训,朱世韵的丈夫木世霖也被怂恿着起来说话,不过他还算明白,知道木家到底是靠着木槿儿,所以并未受蛊惑,说得也只是似是而非的话,不够到底还是向着自家妻子。
其余人等各有心思,一时也没个定论,木槿儿最后对着主脉三位夫人扔下一句:此乃县主所令,凡有异议者尽可去寻县主!
木槿儿之所以最后才说这话,也是想让朱世韵看清族中众人的面目,日后行事便无羁绊。
众人散去,木槿儿留下朱世韵,朱世韵瞧着母亲,不免担心的问道:“姨娘,为何突然舍了家主之位,可是县主那里。。。。。。”
“不可胡说,是姨娘行错了事,县主念着旧情,才没舍弃木家,今后我便只是王府二房的槿姨娘,木家便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姨娘失望,也不要让县主失望。”
朱世韵却是听出了木槿儿言语中的迟暮,“姨娘,女儿这就去求县主,女儿去寻五妹妹帮忙说情。”
然而木槿儿却并未多说什么,其实朱世韵自己也知道喜娘的性格,于是便问道:“姨娘是做了什么事惹了县主?”
“不久前王家伙同外商将蒋记成衣的羊毛织品全部买空,又断了关外羊毛的供给,木家在织造厂上下了很大的本钱,我便想着你公公在武成关管着牧场,让他想些法子,置购些羊毛,好让织造厂重新经营起来,甚至动了牧场那批牧羊的主意。
好在这事最后没成,今儿我随你是三位舅母去县主府,方知王家的一切县主早已知晓,自然我派人去关外的事也被县主知道,县主不过是想借着王家的手把羊毛织品推出西北,到时木家有织造厂,又有畜牧场供应羊毛,何愁生意。
这事是姨娘考虑的不够周全,私自行事,也忘了县主的手段,自当该罚。”
说完又对朱世韵说道:“韵儿,日后,你跟在县主身边,多思多想,心中若有什么主意不妨先请教县主,你也算是县主看着长大的,自会多受几分照拂。姨娘老了,能把木家恢复成如今模样已是先祖显灵,上天恩泽,日后我会在王府安心休养,你且多来看看姨娘。”
“最后,提醒你一句,县主手里握着老王爷留给她的一样东西,便是连府里的三老爷也不知道,只要老王爷不倒,没人能斗得过她,加上个如今县主羽翼已丰,又善筹谋,只要你好好跟着县主,姨娘相信木家只会更好。”
朱世韵却说道:“姨娘,县主只不过是不让你再管木家,并不是要禁足于你,你又何必。”
木槿儿并未言明,而是苦笑一声,“无碍,姨娘也盘算了半辈子,权当是让姨娘歇歇,姨娘就在王府里看着韵姐儿。”
母女两人相依为命多年,感情自不必说,只是有些事情木槿儿并未说出口。
最后,母女二人分别之际,木槿儿方才交代道:“明日,你自去县主府请安,县主有事交代与你。”
次日,朱世韵带着贴身丫鬟来到县主府,双福开了门,见着喊了声“木夫人”,这称呼不可谓不生疏,在朱世韵未出嫁前,她来府里,一直被叫着“四姑娘”,转眼便成了木夫人。
县主府很小,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朱世韵便进了正堂,喜娘早早就等着,朱世韵进来请了安。
等朱世韵落了座,喜娘方才说道:“你今日来,想必你姨娘已经把事情跟你交代清楚了,可有什么要问的?”
最终朱世韵仍是没能忍住替木槿儿辩驳道:“县主,姨娘所做,固然有错,却也是替木家着想,妄您念在往日情分,许我姨娘出府。”
喜娘一听便知是那槿姨娘以退为进,却不接这话,只道:“看样子你姨娘并没有跟你交代清楚,又或许是你姨娘交代了,你擅作主张,替她辩驳。”
这话让朱世韵哑口,按着槿姨娘的意思却是要她听县主的话,只是母女之情让她忍不住开口,但听县主所言,其中怕是另有隐情,这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喜娘懒得解释,木槿儿有熊心虎胆,却脱不开王府二房姨娘的身份,她且乐意有这个身份在,与京城朱寒晋联系紧密,一心想要把木家的生意做到京城,好蒙王府更多照拂,却忘了喜娘才是她真正的靠山,另外其私自行事,又暗藏歹心,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