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远比你们想象的要精明得多。”
男人说完,带着点沾沾自喜的意思往后靠了一下,好心地提醒魏淮铭不要再查下去了。
“我反正也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也是死,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但是我先说好,我知道的不多,而且不一定是对的。”
这次的审问可以说是最轻松的一次。
男人举止一直都很优雅,时不时还说点笑话调节气氛,活生生把审问搞成了联欢晚会。
他本来是温泉会所的老板,两年前收到一封信,说是有个贵客希望他开个隐蔽的单间出来,随信附了一张银行卡,他按着信上的密码输入进去,看到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金额。
然后就出现了竹墙后面的温泉,接待着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几天我才明白,其实就算没有我们这几条线,也不会对那位贵客造成什么损失。我们根本不是什么蚂蚱,我们是蝉。”
男人指了指魏淮铭,又指了指秦砚:“你们是螳螂,而他们是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把我们放出来,其实是为了吃掉你们。”男人挑了下嘴角,还是没能勾出一个笑容来,只能疲惫地叹了口气,“所以我劝你们,停手吧。”
“你们确实是蝉。”秦砚这话是对着那个男人说的,视线却在魏淮铭身上,“但我们才是黄雀。”
第25章扎哈克(4)
男人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缓缓地呼了口气——要不是他手里没烟,秦砚都怀疑他下一秒能吐个漂亮的烟圈出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秦砚,“你真以为你玩得转?”
魏淮铭敲了敲桌子提醒:“还有我呢。”
男人瞟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还带着个傻子。”
“……”
两人从审讯室出来以后魏淮铭的脸色就没好过,秦砚刚想安慰他几句,赵政又屁颠颠地跑过来说陆局让魏淮铭去找他,秦砚也就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有点尴尬。
秦砚脑子里一直在回放魏淮铭告白的场景,回放一遍耳根就红一点。周沐过来拿资料的时候看见秦砚脸上带着可疑的粉色,顺嘴问了句是不是发烧了,秦砚用手背感受了一下脸上的温度,有点慌乱地摇了摇头。
他现在特别想抱着被子在床上滚几圈。
想到被子,思绪又飘到了在魏淮铭家住的那天晚上,于是在自己的想法前面加了个形容词——他想抱着魏淮铭的被子在魏淮铭的床上滚几圈。
想得越多脸上温度越高,秦砚干脆趴在桌子上,把脸严严实实地埋进了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