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浓趁热打铁,“正巧咱现下有机会,有人教咱们识字。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陈平想想也是,还主动跟陆时雍赔不是,毕竟人又不收他的束修,还让自己跟着他学习。
既然是拜师那就拿出诚意出来,比如说现在驾马车的人便换成了陈平。
在马车里头的于雪浓认命的拿出之前陆时雍给她准备的备考书册之一的《论语》。
陆时雍要求她在今天,背诵完所有的笔记。
他随时会进行抽考。
晚上睡觉之前,她得预习《孟子》前三篇,最好能背诵纯熟。
于雪浓眼前一黑,这不距科考还有100来天,至于吗?
当然她这话可不敢跟陆时雍说。
她摇头晃脑的开始背诵,陆时雍难得放松心神,倒是靠在她的这摞丝绸上睡着了。
既然打定主意要科考,于雪浓立即调整状态,全身心投入。
一天前还觉得有些晦涩难懂的《论语》,现如今她诵读出来,竟品出些许韵味。
她合上书,尝试整本书背诵。
《论语》中的文字顷刻间化作图片,一帧一帧在她眼前浮现。
不觉间,二十章《论语》悉数背完。
她看着《论语》上头的批注,越看越惊心,不光有对句子的注解,还附上比较经典的时事案例,从而引申出具论证依据。
难怪陆时雍让自己将注释都给背下来,想必《论语》有关的考点基本囊括此间。
于雪浓细细读来,品位注疏之人的破题思路。有种醍醐灌顶之感,之前不懂的地方瞬间理解其深意。
古语曾言半部《论语》治天下,她只当是牵强附会之言,今日读来,原是自己浅薄。
诵读起来,不觉日头有些偏西。
他们为了稳妥起见并未去驿馆,而是去了不远处的荒庙。
陈平驾了大半日的马车,早就嚷嚷饿了。
他对昨日晚上于雪浓弄得雉鸡鲜菌锅念念不忘,嚷嚷着最后锅中一些好物全便宜那驿卒。
陈平说什么也让于雪浓再给自己弄一次,他得吃过瘾。
于雪浓恨不得翻白眼,自己昨日纯属侥幸才找到那些鲜菌,鬼知道这块地界有没有?
无论于雪浓作何解释,陈平一概不信。
他俩嚷嚷地凶,为何陆时雍一言不发。
于雪浓瞧着陆时雍一脸惨白,额头上有些许细密地汗珠。
她不经伸手,有些发烫。
想必是他肩膀上的伤口发炎了。
她顾不得那么多,将陆时雍的衣服解开,肩膀处的溃烂有些触目惊心。
陈平到底是见多识广,他俩合力将人抬下来,陈平当机立断,“这腐肉不剜掉,你怕是挺不过这关。我的手脚很快的,你忍着些!”
陆时雍点点头。
陈平接过于雪浓的匕首,喝了一口酒对着刀口喷了一口就当消毒。
于雪浓想要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陆时雍轻轻触碰她的手,很快便放开,“我忍得住,雪娘不必担心。”
于雪浓鼻头一酸,“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陈平下手快准狠,一大片的腐肉直接剜了出来,他还从包袱里头拿出了干净的白布。
他一边给伤口撒金疮药一边说道:“你之前就纯属浪费这上好的金疮药!你不把伤口弄干净,再好的金疮药给你都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