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真?”圣上闻言,长舒一口气,“杜相日日操劳,身体日渐消瘦,朕甚是忧心。”
“陛下,杜相让臣将转交一物,说是岭南新出。”太医递上一白瓷罐。
圣上打开,“杜相可有说甚?”
“回陛下,杜大人说朝集使梧州刺史已抵长安,此为岭南新进贡品之一,名曰白糖。”太医回道。
冰糖、酸枣糕杜相用过,自然不会再转呈圣上。
“来人!”圣上在大殿里来回踱了几步。
“陛下!”内侍徐直进来。
“去崇仁坊进奏院,宣梧州刺史即刻进宫。”
“是!”徐直躬身道。
崇仁坊内,卢照时在屋里看信,苏樱追来的第二封信。
榕县违抗州府命令,驱赶到榕县开糖厂的俚人,抢夺钱财、砍伤俚人,拒不赔偿,由梧县县衙代为赔偿。
州府录事参军出面调停,榕县县令依然态度嚣张,拒不配合…
“呵呵!这阿樱,顽皮!”卢照时好笑。
一眼看穿苏樱的把戏,也就那榕县县令蠢不自知,钻进套子里。
“咳咳咳…”室内燃烧的炭火冒出一股股青烟,也不知进奏院何处买的,熏得人眼睛睁不开,还呛人。
卢照时不得不将窗户打开些,冷风灌进来。
想把火盆灭掉,屋里冷的人冻脚,榻上冰凉。
纠结半天,只得继续燃着,蹲在火盆边,扒拉里面的炭火。
“卢大人、卢大人!”突然门外有小吏高声喊。
“何事?”卢照时打开门,寒风趁机往里灌,冻得人直哆嗦。
“快、快!宫里来人宣召!”小吏一脸谄媚。
深夜宣召朝集使,可见此人在圣上跟前何等恩宠!
其他房间陆续打开,都是各地朝集使,呵着手,艳羡地看着卢照时。
纷纷打听此人是谁,竟得圣上连夜召见。
“你便是梧州刺史?”徐直走来。
却见绯色官袍的官员脸上不少炭火灰,眼泪汪汪,屋里冒着青烟,刺鼻呛人。
不禁微微蹙眉,进奏院胆大妄为,连炭火都敢克扣,以次充好。
“正是!”卢照时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