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两下,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湢浴里水汽缭绕,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不过魏无晏还是清楚瞧见男子后背肌肤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疤。
其中有一道极为显眼的刀痕,竟然从肩头贯穿至腰侧,看得魏无晏心肝一颤。
每一道狰狞的伤疤,都昭示着男子曾经过九死一生的残酷战役,立下战功累累,亦换来大魏如今的平定安宁。
&n
bsp;可男子从未将这一面展露在她眼前,使得魏无晏险些忘了,眼前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曾经放弃唾手可得的状元之位,从漠北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校尉开始,一路披荆斩棘,履险如夷,才走到如今的位置。
想到姜煜今夜对她说的那席话,魏无晏自嘲一笑,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和摄政王去争真龙之位。
凭着她身上所谓的正统皇室血脉吗?
察觉出身后的小皇帝停下动作,陶临渊还以为是自己后背上伤疤吓到了小皇帝。
“陛下若是觉得难看,就不必擦拭了。”
小皇帝没有应声,回答他的是女子柔软的手指,轻轻覆在他后背的疤痕上,动作轻柔,好似生怕弄疼他似的。
“怎么会难看呢,爱卿或许看不到,这一条疤痕倒是很像一条展翅高飞的金龙,注定爱卿日后会一飞冲天,达成所愿。”
女子指尖轻柔,顺着他的肌肤缓缓滑过,又好似捏在了他的心尖上。
陶临渊转过身,紧紧揽住水中的小皇帝。
二人胸口相贴,彼此的心跳声纠缠在一起。
他凝视女子秋水盈盈的双眸,声音低沉且坚定:
“微臣的心愿,就是娶陛下为妻,生同衾,死同穴,心心相印,至死不渝。”
魏无晏微微一笑,双手扶在男子宽阔的肩头,在男子面颊上轻轻一点。
“爱卿若是忍得难受,不妨就不妨就”
只是主动求欢这种话,魏无晏从未说过,面对男子炯炯有神的目光,她感到有些羞于开出口。
偏偏男子还逗弄起她来,薄唇噙着淡淡的笑意,俯下面用鼻梁磨蹭着她滚烫的面颊,追问道:
“不妨就什么?”
魏无晏不知晓崔掌院临走前对摄政王所说的话,她只是见男子忍得辛苦,拥着她的肌肤比池水还要滚烫,手臂上鼓动的青筋好似要撑破他的肌肤。
这样憋下去,会不会憋出什么问题?
被男子逗弄得紧了,她索性扬起小脸,纤纤素指挑在男子瘦削的下巴上,还故意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甚是满意道:
“咳咳,朕觉得爱卿容貌俊俏,身材魁梧,想要在今夜翻爱卿的牌子”
瞧见小皇帝眯起桃花眸子,不安分的小龙爪子勾着他的下颚,风流多情的模样好似一个沉迷于美色的昏君,陶临渊勾唇浅笑,修长手指在女子粉嫩的面颊上掐了一下。
“微臣好奇,陛下手里究竟有几块牌子?”
魏无晏见佞臣以下犯上,胆大包天,竟敢做出“有损”龙颜之举,于是不甘示弱回道:“朕后宫空虚,目前只有爱卿一个牌子,不过日后若是得空,倒是可以选上一批”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陶佞臣狠狠桎梏住了腰肢,男子低下头,薄唇衔住她的耳垂,警告的话语灌入耳中。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服侍好陛下,若是陛下还想翻其他人的牌子,只能怪微臣服侍不周,那微臣只好将陛下锁在龙榻上,日日夜夜侍奉在君畔。”
男子一边说,一边吻上女子酡红的面颊,薄唇一寸寸袭来,最终噙住樱唇。
湢浴里的温度本就高,魏无晏被男子亲吻了一会,就觉得脑袋发沉,喘不上气来,如一滩春水化在对方怀里。
混混沌沌之中,她感到自己被摄政王从池水中抱出来,男子用干净的帕子擦拭干净身子。
从始至终,魏无晏都不敢抬头去看摄政王的俊容,温顺着让男子为她绞干净乌发,抱到龙榻上,又扯来刺绣龙纹锦衾,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嗯???
魏无晏微微睁大明眸,露在锦衾外的一对儿盈盈水眸眨了又眨,看向坐在龙榻一旁的摄政王。
男子低垂着浓长的睫毛,漆色眸底噙着淡淡的笑意。
“下个月就是陛下的十八岁生辰,陛下想要怎么过?”
“此事朕一直想跟爱卿提及,朕今年的生辰不想在宫中设宴,清乐长公主这个身份和朕乃是同一天出生,若是要举办生辰宴,朕又要在那一日里扮作两个人,就怕到时候忙中出乱,引起他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