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逐的思绪其实很混乱,整个人都像飘着似的。他根本听不清她讲了什么,只是认真地盯着她,眼神涣散起来。
何误尘看出李逐的不对劲,桌上洋酒白酒乱七八糟一堆,跑不了是汪启做的好事,朝外面喊了一声汪启,“赶紧给他送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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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误尘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他初中时就会和少女模特约会,高中时因为失恋要死要活被家里送出了国,一放假每天又有组不完局。
舒愉有时候都怀疑他这个人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烦恼,但他现在却坐在她的身边幽幽道:“你跟何汀聊天呢?”
何汀是舒愉大伯领养的女儿。
因为没有接手家里的产业,舒靖安逢年过节才会带着女儿回本家,小一辈里只有舒愉和何汀两个女孩,她们俩关系一直很亲密。
舒愉撇了一下嘴,收起了手机,“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跟她说。”
其实她是在和姜意发消息说自己先回家了,但是她就是想看看何误尘坐立不安的样子,“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这么心虚?”
何误尘指了指病房,“你知道汪启为什么为难李逐吗?”
舒愉摇头,听见他说,“赌车,李逐替人上场,我和汪启稳赢被他给耍了。”
何误尘坐到她旁边的长椅上,她们俩外貌出色,成了走廊上的一道风景,过往的人都投来目光。
“你不会是喜欢那小子吧?”
“我又不是你,”舒愉有点不满,“你竟然赌车,告诉二伯你就完了。”
“什么叫你又不是我,我怎么你了?”何误尘对她这句话感到受伤,舒愉哼了一声,“见一个爱一个。”
这倒是无法反驳,何误尘又把话题扯回来,“我跟你说,你喜欢谁也不能喜欢那小子,一个跑车的穷小子。”
“你要是真想恋爱,也找个条件好点的,光看脸有什么用,为了几万块就敢不要命地破坏规矩,”何误尘手机响了,但他没管,直接挂断了。
“别说人人平等,爱情伟大。”他露出一种很严肃的神情,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太少见,以至于舒愉都觉得他有点陌生了。
“你是舒愉,所以今天你能没事。可他是李逐,都不用三叔出手,就是汪启,都能把他整成这样,人生来就分高低贵贱,别做浪费时间的事。”
对于舒愉,何误尘是很爱护的。这番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生在豪门,看惯了勾心斗角,他做不成童话里的人,但也不愿意去打碎舒愉的童话。
他以为舒愉会生气,然而舒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是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
有那么一瞬间,他发觉自己的妹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不会说话又爱哭的小默了。
就在他以为舒愉要说什么时,对面的病房门打开了。
李逐手背上还扎着留置针,他单手扶着门,神情平静。舒愉局促地站起来,看到他眼里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她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了刚刚到对话,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醒了啊,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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