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兮有些犹豫,思考一会:“你要算什么?”
林兰芷眉目忧愁:“我算……他是几时变得那副模样的。”
墨明兮刚想着也许折几支苇杆或许也能浅算,这问题他却不想知道答案,断然道:“算不出来了。”
此话一出,这是墨明兮第二次感到林兰芷的杀意。他觉得这人神思不大稳定,怎么动不动就想要杀人。只是话又难说,毕竟墨明兮了结了她的道侣,她要是恨也是应当的。
墨明兮又朝季鹤白身后退了退,再退就只能露出半个身子了,多少于礼不合。季鹤白见状未动声色,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林兰芷直勾勾地盯着墨明兮,眸光幽深:“那你能算什么?”
墨明兮抱歉一笑,缓缓道:“明天的晴雨。”
林兰芷不好发作,她也没法押着墨明兮动手。忿忿开口道:“明天是晴是雨?”
墨明兮颇为认真地低头掐指一算,柔和道:“明日天晴,宜出行。”
林兰芷自讨没趣,又因方才动手咳了一阵。末了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多谢,后会有期。”
季鹤白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林兰芷突然远去的背影,说:“明日天晴?”
墨明兮摇头:“我不知道,算不出来。”
季鹤白没兴趣去追上林兰芷,重新上了云舟才对墨明兮道:“你后悔杀谢慈安?”
墨明兮仰头看着他,无需多想:“自然不是。”
季鹤白站在船头:“我看你对林兰芷倒是与对他人不同。”
墨明兮心想:对他人?哪有什么他人。自玉华宗出来除了对着你季鹤白,哪里又来了他人。
季鹤白立于冷月之下,目光淡淡落在他的肩头。
墨明兮:不会是觉得我同她好言好语,又碍着你打架了吧。
“林……”墨明兮本想说妙音宗所行之事多半身不由己,曾经也未做越界之事。碍于身份只好改口道:“我与她无冤无仇,干什么要恶语相向。”
季鹤白重重的点头,转身进了船舱:“无冤无仇,有道理。”
墨明兮自问从前掌门时在门派所推行,都是对他人须得以礼相待。墨明兮觉得自己这个衣钵传人模样做得还算不错,于是追进船舱问道:“还是玉华宗的徒弟对待外人,其实都该凌厉些?”
季鹤白:“……”
墨明兮心道:莫不是我对季鹤白还不够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