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兮没觉得自己同林兰芷说话有什么不同,好言好语问道:“去永乐宗吗?”
季鹤白没看墨明兮,却难得的否定了他的提议:“现在?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墨明兮重重的叹气:“你睡得着?”
季鹤白笑了笑,正经开始脱下外袍,除去发簪:“妙妙。”
墨明兮:“哦。”
谁让墨明兮白天占了别人床,现在没法。他喵地一声摇摇尾巴,轻巧地跳上枕头:“睡觉就睡觉,谁怕谁。”
季鹤白揉着猫头心满意足,顺手又捏了捏猫爪。将曾经妙音宗进犯山门那些糟心事抛在脑后,心道:师兄可是只和我一人说话不客气。
墨明兮与季鹤白不过休整了两个时辰,天未亮就出发。季鹤白带着墨明兮御剑而去,这次他们没从永乐宗的长阶上山,反而取道后方的山脉。
云山上自山腰开始笼罩在一团黑烟之中,季鹤白也不得不摸索着落下。山道蓦地一片漆黑,见状墨明兮捧了四盏萤灯出来,也仅仅是照亮了脚下一小块土地。
淡淡的光照下,墨明兮叫住正要抬脚的季鹤白。指着他脚下那道半掌宽的裂缝,深得可见山体中的地火翻滚。出声提醒道:“小心。”
季鹤白伸手在裂缝上,岩层底下的温度透着缝隙传出,顿了顿:“此地适合铸剑。”
墨明兮朝季鹤白面上看去,感觉他是真的想要铸把命剑出来:“你要在这里铸剑?”
说起这个话题,季鹤白认真盘算道:“此地不如永乐宗的丹炉处,那里甚好。”
墨明兮:“……”
墨明兮引着萤灯在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中缓缓行走,季鹤白也并未再说铸剑之事。两人警戒着脚下的变化,免得一脚踏空掉进缝隙里。
走了一阵,墨明兮抬头确认一番方向。黑暗之中,远处忽然闪过一点亮光。那并不是永乐宗的方向,墨明兮也没有因此改道。
他继续往前,眼前一闪,那光点更亮了,甚至在闪烁是能清晰看到一条光柱穿过黑暗而来。墨明兮只见光点的位置依旧离他同样远,也出现在同样的方位。
墨明兮回身看不见后路,但估算着少说也走了百步远。他摸索一番,扯住季鹤白的袖摆小声道:“那光点似乎跟着我们。”
季鹤白道:“别停!继续走!”
话音刚落,似乎有股无形的阻力与他们对抗。两人又走了数十米,再也没法向前了。
四盏萤灯像逆流而上的鲤鱼一般,挤成一排往前冲去。灯尾的流苏晃晃悠悠,灯火也跟着明明灭灭。
季鹤白伸手往前探了探,这阻碍并不是阵法屏障。他刚要抽剑,墨明兮拦住他:“这里山体看起来不稳固,我来。”
墨明兮引燃一道火光,火苗随着无形的壁障舔舐而去,烧出一道外凸的圆弧边沿。火苗齐齐的倒向墨明兮的方向,墨明兮蹙着眉头尝试着左右移动两步,而那圆弧的顶峰也跟着同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