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张直喃喃自语,“长归师兄向来慈悲心怀……”
“你们见他做过什么,就觉得他慈悲?”行如淡声打断张直的不敢置信。
张直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微微晃一下脑袋,眼神迷离,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肖子熙艰难开口:“长归师兄他——救过我们。”
“救命之恩?”
“是。”
行如颔首,“即便如此,人也是会变的,又或者是他心里本就有这阴暗面,而你们并没有发觉。”
张直和肖子熙无话可说。
行如也不再拖延,把问罪薄上该问的问题,一一问到。
“谢长明,你是否曾想杀害导师谌燃和学生谢长明?”
“我——没——有——”
‘杀了谢长明,杀了谌燃,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谢长明,你昨日是否指使家族中人偷袭谌燃导师?”
“没有!我没有!”
‘是又怎么样嗬嗬——他该死——挡我路的人都该死!”
“……”
一道一道问答声响起,门内的人痛苦挣扎一遍一遍说着没有,否认。
而门外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安静得近乎死寂,只有行如缓慢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张直和肖子熙眸中的光芒缓慢黯淡。
他们脸上那些悲痛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与渐起的愤怒。
谢长归……
这一句句扭曲疯狂的话,真的是他们崇拜了近三年的谢长归会说出口的?
在行如的醒神香下,所有的谎言与狡辩的遮羞布都消失不见。
置于醒神香下的人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他会在一次次的谎言中,把最赤裸、愚蠢的自己,暴露给所有人。
醒神香时效有限,行如估计了下时间,然后收起问罪薄,抬手轻挥将醒神香撤走。
行如往后退了两步,示意跟着自己的弟子一起过来藏在门后阴影处。
现在从里往外看,就只有张直和肖子熙二人。
等醒神香的效果彻底消失后,张智和肖子熙已经稳不住身体了。
他们踉跄几步往外走,满脑满心只有自嘲和痛苦。
谢长归狠狠摇一下头,刚刚不断折磨他的剧痛和虚影终于不见了。
他终于清醒过来,望着周围的一切,那张清傲俊朗的脸上神色变了变。
刚刚发生了什么?
谢长归左右环视一圈,视线定在转身就要离开的张直和肖子熙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