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铃铃……”
“喂,你好,请问哪位?”
“您好,请问您是陆衔的母亲黄英涵女士吗?”
“是的是的,陆衔是……有什么事吗?”
“啊,我们是和谐街道派出所的,您的儿子陆衔于昨晚凌晨一点左右遭遇**,现已&*%…嘟、嘟……嘶拉……”
“喂、喂?还在吗?你好,我刚没听清,陆衔怎么了?喂?”
女人焦急地按着电话,但不管她怎么回拨,电话中都只有忙音传来。
她打给儿子和丈夫也同样如此。
当年为了陆衔的学业,一家人在学校附近买了套九十平的小房子供他走读。
陆母很喜欢这个小房子,虽然它面积不大,但是陆衔把这里装扮的十分温馨。
可现在,这个温馨的小房子在陆母眼里一点点融化,家具蒙上一层黑色的虫卵,慢慢绽放,生出星星点点小黑蛾。
越来越多的蛾子降生,在尘埃中舞蹈,扑棱着黑色翅膀,渐渐向陆母涌来。
电话摔落在地上。
陆母颤抖着,一步步向后退去,却撞上了一堵白墙。
大量的黑蛾遮天蔽日,像是要用自己的躯体在陆母身上筑茧。
陆母退无可退,她发狠地挥舞手臂,试图驱赶这些蛾子。
但蛾爬上了她的眼,新生的幼蛾试图从她的眼角钻入,她发疯地用手指扣着眼睛,竭力将异物挖出,却挖出了自己的一只眼球。
鲜血和疼痛立马吸引来了尖叫。
尖叫让蛾趁虚而入,它们一窝蜂地涌入她的口中。
陆母扑倒在地绝望的喊叫着,却被蛾子侵占了喉管无法发声。
此时,她的手掌下有种奇特的触感,像是刚被宰杀的羔羊,娇嫩、温软的肉。
她摸到了什么?
陆母用仅剩的一只眼向手下看去,不出她所料,她手下正是块鲜血淋漓的肉。
与其说是肉,不如说是具尸体。
一具被剥了皮,仅剩白骨、肌肉、筋膜,肩胛骨大开的尸体。
尸体缓缓转过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最终转过一百八十度,与陆母四目相对。
陆母怎么会认不出这双眼?一位母亲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连卡在喉管里的蛾都无法阻止她放声哭泣,眼泪如决堤般泻下。
“妈,我想回家。”
陆母手下的尸体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化成梦魇日日夜夜地匍匐在她耳畔。
“叮咚、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