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牵住傅晚凝的手进屋里,正见那只拂林猧儿蜷在榻边的小窝里睡觉,他皱一下眼,“还上榻了,惯的不成样子。”
傅晚凝甩他手,把那小窝捧下去放到墙角边,拂林猧儿的小耳朵抖了一下,迷糊着小脑袋叫唤,傅晚凝抚着它的头,它便又睡了过去。
魏濂解掉曳撒,懒着身靠在榻上,“咱们在屋后开个温池吧,老让厨房送水来,麻烦。”
傅晚凝褪去脏掉的外衫,腮边生粉,“听你的。”
魏濂闭着眼冥想,“今儿皇上让我大开眼界了。”
傅晚凝站在架子旁净手,“皇上做了什么?”
“他亲手杀了皇后,”魏濂睁开眼,望着她温情脉脉,“以及她的奸夫。”
傅晚凝手打颤,“太后娘娘为何不出面制止?”
“皇上比我想象中的可怕,”魏濂觑着眼叹气,“太后娘娘快要管不住他了。”
香阁叫人抬水进来,未几又离去。
“太后娘娘势颓了?”傅晚凝问完这一句不等他回答,先钻隔间里去沐浴了。
魏濂枕着手臂望屋顶,他心下着寒,萧纪凌不好掌控,孙太后一倒,他在朝中独大,以萧纪凌的性子定会给他设难,他后面路难走了。
傅晚凝洗好出来时,魏濂朝她伸手,她走过去搭在他手上,道,“我瞧你累得慌。”
魏濂拿毛巾给她擦拭头发,“这两日要忙些,过了这阵子会好。”
傅晚凝踢掉木屐坐上榻,看他道,“不太信,往后还往内宫跑吗?”
“约是要去一两回的,”魏濂将半湿的毛巾搭凳子上,用手给她缕发,“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傅晚凝偏脸疑问,“做错了什么?”
魏濂顿手,眼睛盯着她眼角的红痣道,“把人逼急了,可能会狗急跳墙。”
傅晚凝不甚懂,“你逼谁了?”
魏濂抚抚她的面容,“徐府如果有人来府上,你别去见。”
傅晚凝眨眨眼,“你把富贵怎么了?”
“没怎么,政事上的争夺,他抢占我的东西,我只是讨回来顺道让他帮个忙,”魏濂不经意道。
这种事不是不愿和她说,说了只会让她徒添烦恼,他不想他们之间参杂着旁的人或物,他和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纯粹的,没有阴谋交织,往后他亦不会将她牵扯进来。
傅晚凝低垂着脸,乖巧的答应道,“我不去见人。”
魏濂转过她的身,给她捏肩,“见人也没事,带着香阁,别和她分开。”
宫里侍奉人的,在这上面是一把好手,傅晚凝身子放松,侧脸道,“你明儿上朝吗?”
“不太想,”魏濂懒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