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凝移开他的手,爬下地,到拔步床那里拿了只荷包,走过来道,“我在里面放了些菖蒲,对身体好,你佩着吧。”
魏濂接过那荷包放鼻下嗅了嗅,清香凝神,他笑道,“我头次带这样儿的荷包。”
傅晚凝拉开手上的缎绳,将头发绑一起,“本想给你编个穗子,后面想想还是荷包实用。”
魏濂把荷包挂曳撒上,也走下来,“我叫他们在苑里摆一桌果膳吧,天儿太热,吃不下饭。”
傅晚凝自是同意。
他们出屋时,月亮正挂顶天,月辉撒地上,花影朦胧。
苑里早摆好了,他们过去坐下,香阁便遣了其他人出苑。
魏濂给她剥了颗桃儿,“快到中秋了。”
傅晚凝咬着桃肉,“你们都怎么过的?”
魏濂塞一颗樱桃进嘴里,“没在府里过,一般都要在宫里伺候,忙到深更半夜才得空休息。”
傅晚凝目露怜意,“今年还忙吗?”
“应该闲,到时候是想出去玩还是在府里过节?”魏濂问道。
傅晚凝把桃核丢唾壶里,“府里吧,咱们可以自己做菜做月饼。”
魏濂用勺挖掉桃核把果肉放碟子里,置她手边道,“自己折腾麻烦的很。”
傅晚凝将碟中一半的桃放他手里,“我做给你吃。”
她的声音很轻,魏濂只以为听岔了,他把桃吃掉,笑弯了眼问,“我没听清。”
傅晚凝眸色潋滟,“我给你做饭。”
魏濂将头搭在桌上,凝望着她道,“听着不真实,你会下厨?”
“会一点,”傅晚凝的唇微微上翘,“我娘教的。”
魏濂从水果盘里捡出葡萄,“在安乐侯府也要自己做饭?”
“偶尔要做,那些丫头婆子常克扣我们饭菜,吃不饱了我娘就得自己开小灶,”傅晚凝吃着葡萄和他徐徐道。
魏濂折起身,揽了揽她的肩,“你是我夫人了,这种粗活不要做。”
傅晚凝心里发甜,她把问题抛给魏濂,“中秋怎么过?”
“就在苑里过,吃的喝的让下人做,你别碰,陪着我赏月就好,”魏濂柔声道。
傅晚凝面显欢快,“置一张竹席,让丫头们也过来吃。”
“乱了身份,让她们候着就好,你是主母,偶尔体恤一下她们敬着你,像这种节气就算了,长此以往就没个尊卑,往后你管家了,她们哪还听你的话,”魏濂轻敲一下她的额头,给她说着宅子里的门路,“你瞧哪家夫人天天和丫鬟一起黏黏糊糊,再是温和,那也得端着点,亏你是大宅子里出来的,这点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