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动了一下,道:“真的?”
伯让点头:“真的。”
徐妙筠这才缓和了脸色,道:“我就是讨厌程爱莲,看见她就心烦,想起她就烦。”
伯让哄道:“不让你烦不就成了?就为了这个给我脸色看,你可真有出息。”
徐妙筠脸上浮现一抹歉疚:“昨天没摔疼你吧?”
伯让故意委屈道:“疼,怎么不疼。”又捉了徐妙筠的手道:“你摸摸就不疼了。”
徐妙筠红了脸抽开手,“呸”了一声,道:“往哪儿摸呢,昨天摔的是那儿么?”
伯让坏坏的笑:“怎么不是?反正我那儿疼。”
徐妙筠脸涨得通红,骂他下流。
第二日伯让还真的去找了太后说程爱莲的事:“若是没有程晖那件事,她倒是挺合适,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程爱莲又嫁给了叔宁,别人知道了。难免会传出什么闲言闲语,对叔宁的名声也不好。”
太后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十分诧异,道:“既然如此,那程家的确不合适了。”
随即又有些生气:“难怪程夫人提起她女儿,原来是另有图谋,真是气人。”
伯让笑道:“程夫人也是爱子之心,母后就别计较了。”
太后道:“那就从澹台家和文家里面挑一个吧,我觉得澹台家的姑娘比较合适,虽说样貌不如文家的姑娘。可沉得住气。那份心境就难得。”
伯让笑道:“母后可问过叔宁的意思了?”
太后微微一笑:“叔宁听话。说都听我的。”
伯让沉吟片刻,道:“还是再瞧瞧吧。”太后点头应许。
与此同时,文家内宅,文夫人惊诧的望着唐嫣然:“就因为皇后娘娘一句话。程家便落选了?”
唐嫣然郑重的点头:“我是听我二婶说的,绝不会有错,皇后娘娘在闺中时便跟程爱莲不对付,昨天皇后娘娘为了一件小事发脾气,皇上今天就对太后说程爱莲不合适,如今的王妃人选,便从澹台如月和盈盈里面选了。”
文夫人喃喃道:“皇后娘娘的话真的这么管用?她说什么皇上都听?”
唐嫣然道:“若是皇后娘娘不得宠,后宫怎么会到现在还只有她一个?”
文夫人思虑片刻,下定了决心般:“既如此。你递牌子进去,我明天便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唐嫣然道:“要不要我服侍您一起去?”文夫人想了想又摇摇头:“我一个人去方便说话。”
徐妙筠接了文夫人要进宫请安的牌子也觉得很惊讶,不过多半和叔宁的婚事有关,晚上告诉伯让,伯让笑了笑。不置一词,徐妙筠道:“难道文家也有什么非中选不可的理由吗?”
伯让道:“富贵谁人不爱,文家虽然和唐家结为姻亲,但总的来说还算不上勋贵,可若是把女儿嫁给了叔宁那就不一样了,单凭这个就很让人心动。”
第二日一早,文夫人便过来了,她今天穿了一件天水碧的衣裳,衣襟和衣袖上却绣着一圈银线,显得又雅致又贵气,徐妙筠称赞道:“文夫人穿这件衣裳,真是好看极了,看上去就像文姑娘的姐妹似的。”
文夫人掩口一笑:“妾身蒲柳之姿,娘娘说笑了,要论美貌,谁能比得上娘娘的姐姐呢,那才是国色天香呢。”
徐妙筠笑道:“我二姐姐那样咱们是可望不可及了,只能等下辈子投胎了。”
文夫人笑道:“其实容貌有一部分是天生的,有一部分却是后天养成的,就拿咱们女人来说,没出嫁的时候都是金尊玉贵的女儿,那衣食无忧的就比整日劳作的长得美些,等出了嫁,那夫妻和美子女俱全的就比整日间劳心劳力的要美,有句话叫相由心生,便如此了。”
徐妙筠道:“这么说来,夫人定是日子过得十分顺遂了。”
文夫人淡淡一笑:“要说有福气,日子顺遂,谁又比得过皇后娘娘呢?我如今担心的便是女儿的婚事罢了,若是低嫁了,不免觉得女儿委屈,若是高嫁了,也怕女儿受气,若是单论门第,又怕夫妻不和睦,若是单论人品,又怕嫁入了小门小户的吃苦受累,难呐!”
徐妙筠道:“夫人一片慈母心肠,着实可贵,其实只要夫妻和睦,人品优秀,是个会疼人,有出息的,即便门第不高一时间也无碍,最怕的是碰上了那种纨绔子弟,依靠父母恩荫,日子定然过得不错,可一离了父母,就万事不知,多少家业也要折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