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慎终于抬头看着阮阮的眼睛,窗外透进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棱角分明的一张脸过分俊美,此时的男人不像浮玉山下杀人时的狠厉,也不像占有阮阮时的疯狂,像是一个普通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正含情脉脉看着他的佳人。
阮阮把头扭到一边,声音小了些:“阮阮不想扎针了……以后都会乖乖听话的。”
她说得极不情愿。
“小阮儿从来不是用来赚钱的工具。”祁慎的声音很轻,但因为夜太静,所以阮阮听得很清楚。
她敷衍地点了点头:“嗯。”
看出床上少女的敷衍,祁慎的眸子暗了暗:“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
“嗯嗯。”阮阮乖巧点头,心中却想:我信你个鬼嘞!
祁慎叹了口气,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碧色药丸,淡声道:“‘忘忧’的解药。”
不管嘴上说的多么好听,但事实就是他用“忘忧”控制着阮阮,用手段逼迫着阮阮,用她赚钱,又肆意占有她的身子。
真是个混账……王八蛋——
府衙户籍库。
户籍库掌库杨文朗一头雾水。
今天一早季大人的公子就拿着刑部的文书来了,说是要查户籍记录,还不用杨文朗陪着。
这指不定又是显贵高官们在密谋什么,像他这样底层的小吏,自然不能知道这样的隐秘。
往里送了一回茶水点心,杨文朗便乖乖站在门外等着。他心里盘算,这小季少爷问了贱籍所在的位置,想来要查的人应该是贱籍,这平康城里哪个贱籍的人值得刑部尚书的公子来查?
户籍库内,年轻的公子站在一排木架前,他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本本户籍册子,最后停在一本很旧的册子上,翻开册子,上面写着:贱籍——玉带巷。
往后翻了几页,是白阮阮的籍契,上面简单记录了白阮阮的父母生平等信息:
白阮阮,洧川人氏,父白元洲,母许氏,白家世代商贾,白阮阮六岁时,因白元洲贩卖私盐给正在与熙陵交战的阳蜀,被人揭发,白家成年人流徙三千里,白阮阮没入贱籍。
短短几十个字,季悯行看了许久,半晌他终于将户籍册子放回原本的位置,又翻动了另一层的几本户籍册,才离开了府衙。
第二日,才回京不久的季悯行再次离京,郑承彦前去送行,颇有些不舍自己的好友。
季悯行拍了拍他的肩:“我此去不会太久,若是顺利两月便回,有……有什么事都等我回来。”
郑承彦不知季悯行为何这样说,正要开口问,季悯行却已上了马车,快鞭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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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阮阮姑娘的脚受了伤,便再也没有露过面,他虽然带着搜罗来的珍贵药材前去探望,但都被以阮阮姑娘静心养伤为由拒在门外。
好在清阴阁的陶妈妈说阮阮姑娘的脚伤已经好多了,他的心也算是稍稍放心,他心里生了许多绮念,所以难免心思便不纯,绮念里又生痴念,夜夜难以入眠,他准备等见到阮阮姑娘就和她说,自己要给她赎身,自己会好好照顾她。
不知道阮阮姑娘会不会答应自己呢……
清阴阁内的阮阮并不知郑承彦这样旖旎的心思,她皱着两弯秀气的秋娘眉,满心委屈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人是绿岫,她显然吃了些苦头,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一些,正站在阮阮面前,不停散发着怨气。
另个一个则是身穿丫鬟服装,梳着双髻的……卫宵。
卫宵是男子,但为了不太惹人注目,所以扮了女装,但他的女装实在是……太丑。
丑到阮阮的眼睛都有些疼。
阮阮张了张有些干涩的唇瓣,声音轻轻柔柔的:“你穿这身裙子真好看。”
卫宵的身材在男人中算是高挑的,但穿女装明显有些太粗壮了,绝对不会有人觉得好看。
卫宵面色冷峻,垂着眼并不言语,仿若没有一点情绪。
然后。
【来自卫宵的怨气五百斛】
阮阮心想:侯爷身边的人怨气都好重啊……
威猛大人不禁在旁提醒:【你这个月都没见到其他人,赶快从他们身上多找补些才是正经。】
阮阮觉得威猛大人说的很对,于是略靠在软垫上,声音娇娇的:“你穿裙子比绿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