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慎抬起头,原本冷寂的眸子被猩红的欲|望占领。
鸾帐春暖,锦被叠重。
阮阮心里苦……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内点了一盏昏黄的灯。
那个疯狂索取,被欲望吞噬的男人也已离开。
阮阮瘸着腿轻轻走到衣柜前,在里面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藏在柜底的避子药,苦涩的药丸滑入喉咙,阮阮终于舒了一口气。
第二日,绿岫让人搬了六七盆花进来,说是祁慎吩咐的,都是极名贵的兰花。
有连月碧,还有连月红、连月紫、连月黛。
阮阮看了脸色发青,接着便浑身起了红疹子,折腾了半日,又喝了一大碗苦药下去,这疹子才算是消了。
可怜的阮阮双眼发红、眼角含泪地抱着威猛大人,声音哽咽又委屈:【他就是故意的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他就是故意要折磨我!他肯定是怪我养伤的时间太长了,没给他挣银子!】
她的鼻涕眼泪擦在威猛大人的皮毛上,威猛大人拼命挣扎,却没能成功。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虚伪?明明想让我早些去挣银子,嘴上却不肯说,我说了他还要生气,我不过多养了一段日子,他便气不过了,就要来折磨我……】
说到伤心处,阮阮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
【你不要往我身上抹了啊!啊啊啊啊!】——
潮湿阴冷的刑部大牢内,来来往往的人影映在长满霉斑的墙上,像是一个个变了形的妖怪。
一个人被吊在屋子中央,他赤着的脚被血污所染,浑身上下皮开肉绽,蓬乱的头发盖住他的脸,没有一丝生气。
负责刑讯的冯义已经用了一天一夜的刑,这魏双却硬是一言不发,即便是呻|吟也没有。
这烫手的山芋从大理寺传到了刑部手上,真是晦气。
阴暗处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位穿着紫色官袍的青年,牢内霉味有些重,紫袍青年不禁用手掩住了鼻子。
冯义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唐满城拱手:“冯大人已经审了一天一夜,上面又催得紧,尚书大人让我来替冯大人一天。”
眼前这看似无害的青年,在冯义眼中却极是不简单,他入官场时间不长,身后又没有家族的势力扶持,却傍上太子这棵大树,一路青云直上,只用两年就做到了如今的位置。
冯义同样是侍郎,但爬到如今的位置,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
冯义也确实有些吃不消,方才尚书大人又派人提前知会了他,所以便也没有别的话,稍稍交代了几句,便回府休息去了。
唐满城小心避开地上黑红色的水渍,来到魏双面前。
从魏双当街刺杀丁晁至今,已经两月有余,大理寺刑具用遍了,却愣是没能让他开口。这几天冯义自然也没留手,可魏双依旧没有开口,难不成真是个哑巴?
不能吧?刺杀那夜他可是说了很多话的。
“用水泼醒他。”
狱卒从角落里拎了桶冷水,几瓢冷水泼下去,魏双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抬起死气沉沉的眼睛看向唐满城。
“说吧,早点说也少遭些罪。”唐满城试着开导劝说。
魏双却油盐不进,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唐满城仰头看向高处的小小天窗,蛊惑道:“你刺杀丁晁自然有你的原因,但这原因你不说,没人知道你的苦衷,说了吧,说了你就能解脱了,否则即便圣上不信,最终他也只能接受你是滕州的流寇罢了。”
魏双的眼珠动了动,最终却依旧没有开口。
“给他用刑吧。”
唐满城回到桌案后面坐下,屋内的狱卒立刻领命上前,从墙上选了寸长的钢针下来,然后一根一根刺入魏双的手指内。
阴湿的大牢里,压抑着痛苦的闷哼声,像是地狱。
唐满城打开桌上的卷宗,声音温和:“你来自滕州,你说你是滕州魏家的魏双,但我们派人去过滕州了,滕州的魏家早已全家流放,而魏双也死在了流放的途中,你根本不是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