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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心里想的这句话竟然就这样被自己说了起来。

季远捂住嘴，动作幅度有点大，两人的衣服都到了一块，摩擦出声。

他的神经也揪到一块。

火车车窗外，恰好是一道引路灯照过。

贺别雁清楚地看见了季远没被手遮全的、通红的脸颊。

绯红一片，眼眸亮得惊人，水光粼粼。

名叫季远的那团火，终于在她浑身的血液中，“噼里啪啦”带着四射的火星，从头到脚燃了个透彻。

两人一时都失了言语。

季远就着窗外时有时无的光，看见贺别雁怔愣的表情。

又看见她眼角的痣，像拖着一道尾光，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此时，上铺的大叔翻了个身，连带着嘟囔了句梦话：“这豆腐又白又嫩的，你为什么不要？不要可就都给别人了。”

季远和贺别雁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贺别雁伸手拍了拍季远的肩膀。

“睡觉吧，早上七点钟火车就到站了，到时候顶着两个熊猫眼，还有什么气势。”

头发软乎柔顺，手感很好。

听说头发软的人，脾气也很好。

确实，她想。

“好的。”季远答道，从善如流地躺下，“晚安。”

“晚安。”

贺别雁声音很轻，懒懒的尾音却像有把钩子似的，在季远的心上过了一下。

火车上的枕头棉絮很散，但还软乎。

季远摇了摇头，让自己的脑袋陷进去，也把里头那些杂念给赶回去。

他闭上眼，却听到贺别雁那边的动静。

她掀开被子上了床，又躺下。

布料的摩擦声没持续很久，再没别的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