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黎阳监狱,白天。
七监区教室里,杨亮正在给犯人们讲课。黑板上写着“认罪服法教育”几个大字。
杨亮讲道:“罪犯改造必须以认罪服法为起点,只有从心理上认识了罪行的深重,对法院判决产生认同感,这样才能产生赎罪意识,由此,在改造中才不会患得患失,放下包袱,轻装前进……”
罪犯中的许光举起手来。
杨亮问:“许光你有什么问题?”
许光起立回答:“如果我们明白了自己的罪行,也服从法院判决,并且从心理上产生了认罪赎罪意识,那么我们就真的可以放下包袱奔新生了吗?”
杨亮答:“应该是这样。”
许光:“杨警官,你说是应该可见不能肯定,事实上也不是那么绝对,像马行辉这样踏实改造的犯人老婆死了,老妈有病,女儿又上不起学,这样他能放下包袱吗?”
教室内的罪犯一阵骚动,交头接耳。马行辉哭丧着脸端坐着。
杨亮用教鞭敲击黑板:“安静安静!”等罪犯们安静下来,他示意许光坐下后说:“许光的问题提得有道理,改造中你们的确会遇上这样或那样的问题,由此而背上思想包袱。但是监狱会通过各种努力使你们把包袱放下来,这也是我们监狱警官日常工作的重要内容之一……”
罪犯甲说:“杨警官,说具体点吧!马行辉的事监狱到底管不管?”
众罪犯又是七嘴八舌地问这个问题。
杨亮看罪犯很关注,就说:“据我所知韩监区长已经提请监狱和当地政府联系解决马行辉女儿的上学问题。”
罪犯乙:“那行吗?马行辉杀的可是乡长!”
罪犯丙:“杨警官,我们第六监室的人凑了点钱,想通过监狱寄给马行辉家,可以吗?”
杨亮显然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他沉吟了一下说:“这个问题下课以后再讨论,现在上课!”
同时,七监区的谈话室内,温道明正和任重进行谈话。
温道明:“任重,入监这么长时间了都想些什么?”
任重背书式的生硬答到:“积极改造,早日新生。”
温道明沉吟一下,问:“你上次会餐时都交待你妻子些什么?”
任重直视温道明,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温警官不是从始至终都听着吗?”
温道明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任重:“任重,这是监狱!你只有积极一条路可走,你少打什么鬼主意!”
任重坐在小登上无动于衷,平静地说:“温警官话有何指啊?我任重在社会上是混得不错,但我靠的是义气,没打过什么鬼主意。”
温道明想了片刻,烦躁地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任重不动,幽幽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再说点什么。”
温道明瞪视着任重,但他的目光中越来越多的是无奈。两人对视了半天。温道明有气无力地说:“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任重和善地笑了笑起身出了谈话室。任重刚走杨亮一头闯进来对温道明:“温副监区长,尤效在课堂上晕倒了!”
温道明一听话也顾不上说,就和杨亮向外跑去。
6
省城隐都市,白天。
医院病房里,韩式心情愉快地忙里忙外,不但伺候好黎潇潇还帮着病房里黎潇潇的病友打水打饭。等忙完了他才坐在黎潇潇病床边讲笑话逗她开心,:“我们监狱有个犯人病了,他把病假条给了我后就拉过一条长登躺在了车床边,我问他说你有病怎么不回监室休息呢?他说回监室不参加劳动要扣分。我问他哪你躺在这儿算怎么说啊?他回答说,警官,我这叫一不做二不休!”
黎潇潇不满意:“不好听不好听!唉,我问你你们那儿的犯人都是这样难管吗?”
韩式还没有回答,病房的门开了,一对老夫妇走了进来,老头手中抱着小男孩思松。一进病房小思松就从老头的怀里下来,跑到妈妈的身边:“妈妈,外公外婆给你带了鸡粥,可好喝了。”
老头一边哄思松一边数落病床上的妇女:“宋晴,你三十多岁的人了,按理爸爸不该说你,可爸看你现在这样子心里不好受,扛煤气罐是女人干的活吗?”
宋晴冲老头笑说:“爸,您别说了,我知道了。”
思松叫道:“外公你别担心,等我长大了替妈妈扛煤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