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爱抚地摸了摸思松的头。老太太一边喂女儿喝粥,一边数落:“晴晴,你爸说得对,已经那么多年了,你该忘的就忘了吧啊!上次你朱阿姨给你介绍的那小伙子不错……”
宋晴不耐烦地打断:“妈,你别说了!”她望了一眼韩式像又想起了什么。
一边的韩式悄声问黎潇潇:“思松没有爸爸?”
黎潇潇摇头:“没见来过……”说着她推了推韩式示意有人来了。韩式向门口望去,看见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向他们走来。
黎潇潇叫道:“凌春丽,你这家伙还挺准时。”
凌春丽没回应黎潇潇,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韩式像在看一只从未见过的动物,又像韩式的脸上画着一幅精美的壁画。韩式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脸,看看手上没带下来什么挤出一丝笑,自我介绍:“韩式。”
凌春丽又不看韩式,拍了一下黎潇潇:“好呀你这家伙,你偷偷摸摸的掖着这么个帅哥一点风都不透,不怕悟出痱子来?”
黎潇潇逗道:“帅吧?帅也远水不解近渴,把他从黎阳调到你身边就可长厢斯守了!”
凌春丽:“你不吃醋呀?”
被凉在一边韩式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说两位别挣来抢去的,我这人就是帅了点,也……也没别的长处……”
凌春丽对韩式:“唉,你倒会顺杆爬啊,别忘了是你求我办事呢!快点削个水果,权当你送礼巴结领导。”
韩式不动:“现在收礼的人多了,人们都说收了礼能办事的干部都是好干部,谁知道你是不是好干部啊?”
凌春丽看出韩式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说:“韩式,叫韩式是吧?你再也找不到我这样的好干部了,我告诉你,省城有两个监狱,一监呢效益好,工资奖金多;二监呢奖金不如一监,可空余时间多,你是要钱呢还是要时间呢?”
韩式拿起水果边削边问:“凌主任对各监的行情怎么这么清楚?”
凌春丽的眼神里掠过一丝不为人知的警惕,随即笑了:“你也是干管教出身的,你们哪个监狱的罪犯不生病?大病可都得送我们中心医院,医药费可都得由我们算,你们监狱想少花钱还不得来给我们烧香?”
韩式点头:“噢,是这样啊,”他把削好的水果递给凌春丽,“钱多也好,时间多也好,可如果能升官更好。”
凌春丽冲黎潇潇:“你怎么找了个官迷呀?”又对韩式:“你就一个小科级,平调进省城就不容易了,别敲诈啊?”
黎潇潇埋怨:“行了韩式,你也不问问人家都需要什么,又不是她说了算。”
凌春丽责怪:“潇潇你说什么?我需要的只是帅哥对你好点,我姐们好,我就好,幸福呢我分享,麻烦呢我独当,够意思吧?”
黎潇潇感激地说:“春丽,你真好!”
凌春丽不再嬉笑,真诚地望着黎潇潇:“偌大的省城都充满了空虚,遇到你以前我很孤独,”她想起了什么心事,十分感慨,“连个知心朋友也没有,这下可好了,咱们是十几年的同窗好友,能看到你我感到很温暖。谢谢你潇潇!”
黎潇潇也很伤感:“春丽,我想我们以后能经常在一起的。”
凌春丽抱了抱黎潇潇告别:“好了,我就不打搅你们牛郎织女相会了,走了,你们的事办好了我给你消息。”
黎潇潇对韩式:“你去送送春丽。”
韩式送凌春丽出门。邻床上的宋晴倚在床头怔怔地看着韩式,思索着……
省城隐都市,白天。
医院走廊里,送凌春丽返回的韩式一路思索着,凌春丽的莫测高深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走着走着在走访里却被一只手臂吊在颈中的宋晴拦住了。
宋晴:“小韩!”
韩式热情地问:“宋大姐,你怎么在这儿?需要什么我去拿?”
宋晴:“我想问你点事。”
韩式:“行啊,你问吧。”
宋晴:“你在监狱工作?”
韩式:“是啊,在黎阳监狱。”
宋晴沉思着,失神地沉思着。
省城隐都市,白天。
医院的花园里,宋晴和韩式坐在一张长椅上交谈,远处是散步的病人。
宋晴眼中是焦灼的渴望:“我想跟你打听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