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上次来,收拾得齐整。
“你车骑得真差。”
任晴轻笑着让我坐在“沙发”上,自己进里屋给我拿。
我坐下又站起来,靠在门边,看她从柜子里提出一兜子,想了想道,
“第一次载女孩。”
任晴已经把东西收好,拿着个小白瓷瓶出来,交到我手里。
房间里一时很静,忽然电话铃响起来,是南楠打来的,那一边很吵,叫我到天上城。
我想她是知道了今晚cross的事情,预备找我晦气,这样把酒拿去是糟蹋了,就跟任晴说还是先放在这里,改天来拿。
我走进包厢,房间很大,群魔乱舞。陪酒的有男有女,客人都是女人。
南楠搂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一边和人喝着酒,一边指了指身旁的位子。那男孩子笑起来腼腆,荤段子一个接着一个,酒一杯一杯见底,不见失态,嘴上还很甜。
我穿过几个人硬是挤进去。她们俱是欢叫着以诡异的目光打量我。
我想这是喝了有些时候了。
南楠看上去嗨,但很清醒,这样的她让我感到一股冷意。
我往对面看,谭小流坐在下首,离得不近。看来在座的都是熟人。谭小流见我看她,对我遥遥举杯,含义模糊。
旁边陪酒的姑娘看我不像小姐,也不像客人,一个人呆坐着,就递给我支烟。
我正准备拿桌上的打火机,南楠一把捉住我小臂,给谭小流使了个眼色,遂转身对客人说,
“今天带了点好东西给大家瞧。”
谭小流就打开门出去,大约是看着门外的情况。
座上的人都静下来瞧。南楠从包里掏出三个小胶囊,在手心里一字排开。旁边的男孩把长几拨出一片空地。南楠打开胶囊,粉末洒在黑色大理石面上。又从桌上抽了跟干净的吸管,给我。
我愣住了,余光瞟过一桌声色犬马,不肯接。
南楠就那样冷笑着,很小声地说,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做什么?不是说要帮我?”
吸管塞进我摸向打火机的手掌,缓缓握住,悬在空中。
所有人盯着我。南楠气定神闲。她甚至不给我犹豫的机会。
我想,吸一口罢了,又不是第一次。
我把烟从嘴里取下,放在桌面上。左手捏起吸管,抖个不停。
忍不住回头看南楠,南楠也看着我。我在心里说,你真的要这样?
她漠然地,好像看懂我的问话,对我点头。
我想起自己说过的,“如果你要,我可以为你去□市拳,为你做任何事,为你去死。”
到现在,还是这样想。
坐在首座的胖女人转着戒指,拿起酒杯,看得饶有兴味。但我再犹豫,在座每一个客人都可以轻易叫停。
场面已近尴尬。南楠身旁的男孩抬起手,想从我这里把吸管接去。
我不着痕迹地挡开,用打火机烧断吸管,直接用手摁熄了。
我小心仔细,一点点将吸管上烧焦的部分剥落。
我俯下身,对准桌上白色的粉末,闭上眼,猛地吸气。
吸入的一瞬好像电流接通,脑海里一根细流划过,突然崩断了。
战栗,我弓起身子,把头埋在腿间,忽然止不住笑起来。我笑得厉害,整个身体都在抖。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