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至可吓得往后一退,大眼眨啊眨的,红晕悄悄地自耳根子一路烧上颊。
学长是开玩笑的吧?
“你当真了?”展御之低笑着。
这年头,还有人会因为这种话而脸红,她也算是保育类动物了。
他的身旁没有像她这么单纯而天真的人,更没有人有她一手好手艺,可以喂饱他的肚子。
要是能够得到她,似乎也不赖。
“……没有。”她咬着下唇,有点羞恼却不敢表态。
虽然早知道他不可能是当真的,但他话一说出口,她还是忍不住有所期待。
唉,有什么好期待的?
“开玩笑的嘛,别生气。”他一把勾住她的颈项,热情地把她拉近。“陪我一起看电视。”
“现在不是在看了吗?”她小小声地道。
于至可拍拍胸口,安抚着因为他的一字一句而悬高的心。
“不是看着我,要看着电视。”他蓄意凑近她、逗她。
粉颜烧红得快要酿出火焰了。
“学长很坏心眼。”她咕哝着。
“谁?”展御之哼笑着,看起来心情大好。尽管他还是看不懂这电视节目到底在上演什么玩意儿,不过,有个人分享,才多了份讨论的趣味。
“还有谁呢?”她轻扁起嘴。
“啧,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很自然地搭着她的肩,将她拉到一旁。
心在他靠近的瞬间剧烈跳动着,鼻息之间嗅闻到的沐浴乳清新气味,不知道是属于他的还是她的。
不管是谁的,她都快醉了。
“呜……啊……”耳边传来吊诡的低吟声,将他自深沉睡眠中拉回。
下意识地想要举起手臂,却发觉动弹不了。
现在是怎样?他是被鬼压床了吗?
可鬼压床是这种感觉吗?他可以自在呼吸,只觉得整个右半边像是被压住般不得动弹。
紧蹙着浓眉,无惧地张开了眼,瞥见身旁有抹纤影,定睛一瞧,才发觉原来是她。
啊啊,他想起来了。
昨天和她一起看电影台,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睇向电视。糟,电视没关,要是被她大姐瞧见,绝对又少不了臭脸,不过这还不打紧,要是瞧见她最宝贝的妹子就躺在他的胸膛上入睡,他大概会在三分钟之内被驱逐出境。
展御之撑起上半身试着要起身,趴睡在他胸膛上的于至可随即又低吟出声,他敛眼探去,发觉她眉头深锁,向来怡然的小脸恍若极为紧张和恐惧。
作恶梦了?
他伸手抚向她的额际,才发觉她额上布满了细碎的冷汗。
是什么样的恶梦会吓出她一身冷汗?
眉头跟着她深锁,他极尽可能地放轻动作,微侧过身子,让她可以完整地趴睡在沙发上头。
轻拾起她滑落香腮的发丝,就连他也不懂自己的举动怎会恁地轻柔而呵护。
真是的,他要不要好人做到底,干脆把她叫醒算了,免得她一直被困在梦境里头,反正天也亮了,她的姐妹们也差不多要起床了吧。
考虑着,长指却贪婪地把玩着她细腻如丝的发,高深莫测的眸瞳直瞅着她变化极大的粉颜,却突地发觉她的脸上有着古怪的疤痕。
他俯近她,眯起眼注视着她的颊,确定她的脸上有着非常多的疤痕,尽管不是很明显,但是数量实在是多得可怕,几乎是横陈密布在大范围的脸部肌肤上头,这到底是什么伤?
仔细一看,像是个撕裂伤,这感觉就像是面部遭受了重击,肌肤在受不了压力的瞬间撕裂开来……什么样的状况会造成这样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