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氏喝了口茶润喉,指尖微颤,极快的向一旁的陪嫁奶娘使了个眼色。
“夫人,您看这些都是三少爷和三少奶奶送来的补品,还有好些种珍贵药材,定国公夫人也送了不少,给小少爷小小姐还亲自做了衣衫。”
奶娘将一件件的礼物摆上,面带欢喜的一件件亮给定国公和司徒氏看。
司徒氏饶有兴致的摆弄据说是定国公夫人亲自绣的小衣服,“真是很精致,绣活也很好。”
定国公点点头,对王芷瑶送大多数人都会送的补品并无太多的反感,“三儿媳妇女红不好,她的嫁衣都是谨之找人绣的,谨之太疼她……”
“香料的味儿也也很好。”
司徒氏道:“听说有安神的效用,一会我也给允泽的屋子里点上,奶娘说允泽太爱哭,睡不实。”
“姐姐送衣衫过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司徒氏面上欢喜,拿着小衣服比划着,“不知是不是合身。”
定国公见到衣服眸子一暗,顺手把衣服抢了过去,扔到一旁,“我看不合身,允泽贴身穿得的衣服还是你自己人弄好。”
“国公爷……”
“你先歇着。”
定国公依依不舍的拍了拍司徒氏,“我还有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司徒氏嘴角慢慢的勾起,儿子顾允泽安分的躺在她怀中,“谁也夺不走我儿子的爵位!”
“主子,我看她是个糊涂的。”
“这些年她过得顺风顺水,难免大意,一样的手段用两次,简直蠢不可及,可定国公信了。四少爷是庶出她尚且害不了,允泽是承爵嗣子,定国公岂会大意?”
“万一她叫起屈来,可怎么办?三少爷毕竟是她亲生儿子。”
“若是她用顾天泽顶罪,那更是蠢到没边了。定国公最疼得是允泽,要说最愧疚的就是三少爷。”
司徒氏冷冷的说道:“我这也是给三少爷提醒,别被人泼了脏水,燕国夫人看似绵软,其实比谁都精明。要不然你怎能可能听到定国公夫人曾经使手段暗害庶子?便是老夫人有心实言相告,没燕国夫人默许,我也打听不到以前的事儿。”
“三少奶奶倒是心善的。”
“她……她不愿意让允泽兄妹这么小就糟毒手。不过我今日做得事儿,被她晓得了。她……”司徒氏苦涩的道:“她不会再帮我。”
“您是为了小少爷……”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定国公同她毕竟是年少夫妻,彼此情深,我生产时坏了身体,没个一两年调养不过来,我不愿意屋子放人,定国公万一被她哄了回去,我将来的日子就难捱了。生母不受父亲待见,允泽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荣国公虽然是世袭爵位,可你也晓得,只不过空有爵位而已,皇后娘娘和定国公的喜好至关重要。”
司徒氏淡然无争为儿女尽数敛去,“皇后娘娘最想有个亲生的皇子,过一阵我便带着允泽入宫谢恩,好好同皇后娘娘说说调养之道,万一娘娘有了喜讯。允泽便是头功,若是侥幸被皇上赞上一句,谁也动摇不了允泽的世子位置。”
“国公爷说过小少爷像三少爷。”
“他们是兄弟。怎么也会有几分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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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定国公摔门而去,站在院子里高声道:“夫人染病,以后府中的事交给老夫人。”
随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屋子里,瓷器等物碎片满地,定国公夫人哭得双眸红肿,“我没有,我根本没有害顾允泽,他怎能不相信我?”
方才他们的吵架声音震得随侍的奴婢不敢出声。等到定国公走远了,定国公夫人的奶娘才慢慢的靠近自己主子。定国公夫人迷茫,痛苦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着。“你怎能不信我?!”
“主子……”
奶娘抱住身体发凉的定国公夫人,“国公爷许是一时气愤,等几位少爷来给您请安时,请三少爷同国公爷说说。”
“阿泽?”定国公夫人哭诉道:“对,一定是阿泽害我的,他就是见不得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