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冯县令自小娇生惯养的宝贝女儿。
孟七瞒下了这件事,没有告诉冯县令夫妇。
那个晚上,是丽嫔的头七。九儿的死,也同样在孟七的脑海里盘旋。他终于忍不住,带着愤然,对阿琪说出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
然而阿琪却是一脸漠然和麻木,或许她的手上已经结束了无数条人命,让她早已习以为常。
可就是这种麻木,刺痛了孟七的心。让他觉得,无话可说。
从一开始,他们便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成化帝对孟七很是赏识。
然而在阿琪这里,孟七却屡屡感到一阵挫败无力感。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样一个女子,也终于知道当初在大牢时,她是如何将嬷嬷气出心疾来的了。
她一张嘴,那些呛人的话便像九连环,环环相扣,叫孟七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阿琪的眼里,那些之乎者也的圣贤百家之言,便是一堆无聊的废话,并且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而她的话,在孟七耳中,尽是歪理邪说却又让人无从反驳。
他看着她害人,助纣为虐,使尽阴谋手段。
那晚,他巡着夜,碰见一身酒气的她。酒品烂到了一定程度,还吐了他一身。好吧,他忍了。。可是她撒起疯来却是不可理喻了,孟七觉得人倒霉起来喝凉水也是会塞牙缝的,例如刚刚出来便遇上这样一个烂摊子。
他明明可以借此机会,报复她的。但趁人之危也亦向来不是孟七的作风,他索性好人做到底,叫人把她送了回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真是麻烦。。。
这年头做好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孟七的新衣服就这么糟蹋了。
孟七的确是个好人,不过阿琪对此忘得也是很干净,这就比较郁闷了。
番外孟七(下)
“爹爹。。看!”
孟七的儿子冯小宝已经快三岁了,蹒跚着在院子玩,抓到一只蚂蚱对着父亲大喊。生得浓眉大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看越和那管家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小宝到底是男孩子,上蹿下跳的,吵得孟七手中捧着经卷却没法静心读书。孟七看着这个喊着自己父亲,却和自己毫无一丝血缘牵连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
“小宝这孩子野,浚洵你平日又没有时间管教。也是该有个女人,带着些了。”张夫人建议道,“再者说,你又还年轻,小宝也小。秀莲走了快三年,这续娶的事。。。”
“母亲。”孟七摇头,“儿子暂时不想续弦,再过些年看吧。孩子青玉带着很好。”
“你该不会。。”张夫人叹了口气,“还没忘了小怜吧?”
吴小怜?
孟七想了一会,好像也不是。小怜在他的心中,大概算是妹妹,就像对九儿一样。
孟七想不出除了母子或者兄妹的亲情之外,男女还能有什么关系。他是一个情感极度匮乏的人。
孟七不知道吴小怜是否还好,除夕夜是吴小怜的生辰。他在树下,取出那支笛子,上面有吴小怜用刻刀刻下的名字。同样的,吴小怜的手中也有一支。
笛声交汇在月色之下,吴小怜的笛声比去年更加凄婉,她寂寞孤独地在冷宫中,满是生活的不如意。孟七的笛声平缓依旧,很符合他的心境。
孟七看见阿琪的时候,愣了一会,就好像看见了吴小怜。在这种错觉下,他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今天是她的生辰。”
孟七鬼斧神差地说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说给自己听得。
贤贵妃的册封礼,他带领一队侍卫把守在殿外。却没想到张敏急匆匆地出现,他对此人印象也不算太好,那双桃花眼间包含的一股狠戾,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事关重大!请大人为大局着想!”被侍卫拦在殿外的张敏气喘吁吁,额上满是汗珠。孟七几乎是一犹豫,人便已经进去了。
当册封礼中止时,孟七看到阿琪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才发觉被人利用了一道。
孟七去了极北平乱,带着军饷和粮食。
“要知此行非同小可,切忌不可一味硬拼。倘若处理不当,便可致边关诸地落入蛮人之手”成化帝点着头,对孟七嘱咐着道,“朕也只信得过你,文武兼才,能够担此重任。”
“臣明白。”孟七拱手。
从北寒回来时,已经是春天了。孟七回宫后,第一个见到和不想见到的人还是阿琪。
“哎呦,孟大人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