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并未发作,只是笑着说道:“弟妹说的是,是嫂嫂多事了。只是,这敬国公府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咱们妯娌之间,更应该互相扶持才是。”
花向晚心中冷笑,互相扶持?怕不是想趁机夺权吧?自从楚峥旭战死后,樊云杉就一直觊觎着管家之权,只是碍于楚母和楚怀野对她的信任,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嫂嫂说的是,”
花向晚不动声色地说道,“只是这管家之事繁琐复杂,我一个人也确实有些力不从心,若是嫂嫂愿意帮忙,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樊云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说道:“弟妹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你的信任。”
花向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却冷笑连连。想从她手里抢东西,也要看看她樊云杉有没有这个本事!
接下来的几日,樊云杉果然开始插手府中事务。她先是借口要替花向晚分忧,将府中采买等事揽到自己手中,接着又以各种理由,将原本属于花向晚的心腹丫鬟调离,换上了自己的人。
花向晚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止,只是任由她折腾。她倒要看看,这樊云杉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一日,樊云杉来到花向晚的院子,手里拿着一本账册,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弟妹,”
她将账册递到花向晚面前,“这是上个月的府中开销,你看看。”
花向晚接过账册,随意翻了几页,眉头微蹙:“怎么这个月的开销比上个月多了这么多?”
樊云杉笑着解释道:“弟妹有所不知,最近府里来了不少客人,吃穿用度都要比平时多些,所以开销自然也就大了些。”
花向晚放下账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我怎么不知道府里来了什么贵客?”
樊云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也强装镇定道:“都是一些亲戚朋友,弟妹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是吗?”
花向晚站起身,走到樊云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嫂嫂,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要说这些糊弄人的话了。你究竟想做什么,不妨直说吧。”
樊云杉被花向晚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吓得心头一跳,面上却强装镇定。“弟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嫂嫂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花向晚冷笑一声,走到桌边,拿起茶杯轻轻拨弄着茶盖,“那我提醒嫂嫂一句,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吃穿用度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嫂嫂若是真为了我好,就该明白什么叫做量入为出。”
樊云杉脸色一僵,她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好不容易才从花向晚手里抠出一点管家权,不好好利用一番怎么甘心?
“弟妹这话说的,好像嫂嫂故意铺张浪费似的,”
樊云杉眼珠一转,委屈道,“嫂嫂还不是想着,如今你我二人掌管这敬国公府,凡事都该有些排场,省得外人看了笑话去。”
“排场?”
花向晚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什么排场?是给谁看的排场?莫非嫂嫂忘了,我夫君尸骨未寒,这府里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你!你……”
樊云杉被花向晚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什么?”
花向晚步步紧逼,“嫂嫂莫不是以为,我夫君不在了,这敬国公府就是你说了算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这敬国公府就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