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与武倩儿相处很久,倒曾听她谈过,此阵虽然毒恶万分,但是祸福仍由入阵人心中一念,虽然变幻万端,七情六欲无奇不有,只要入阵的人,真能守定玄珠,元灵不昧,无人我相,一切无动于衷,并无妨碍,如果陷溺太深,即使脱险出困,却不是真元大伤,无法再修上乘之道,便是须再下数十年苦功才能复原,甚至……”
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娇羞,才能再说下去,略为沉吟一下,又突然正色道:“师哥,你我既全是佛道门中人,世法平等,便应无人我相,现在我可以进一步对你说明,再说,就论起利害来,也不能再瞒你,家师柬帖实在说明,我与师哥,前生因有情孽,纠缠未已,必须经过此劫,才可同修大道,我之所以虽入师门并未削发,便是因此,师哥虽然和我只见过数面,已昧前因,但是我已看出你对我仍是一往情深未已,这完全不是修道人应有的意念,我知你虽是知礼君子,决无邪意,不过如此着相,一经入阵非糟不可,如能顾全双方修为不易,仙缘难得,便请痛下警惕,成全小妹,否则也请言明,我愿立刻自行兵解,决不甘坠落。zjgyny”说着泪光晶莹,背过脸去。
诸葛钊初听心下一喜,继而走近一步慨然道:“师妹,既承不避嫌疑,据实见告,我也可以坦白说明,小哥虽然已昧前因,不知我二人前生是何光景,但此生初次见面,又在难中实有倾慕之意,采茶再遇,更曾苦恋不已,所称夙缘世孽,当非虚语,不过小哥虽然未闻大道,确也幼随庭训,处人接物,从来以礼自守,向无越轨之处,前在贵庄,虽中武倩儿药酒,并未丝毫逾规越距由此便可明白,何况师妹已奉尊师柬帖指明此系魔劫,何敢轻试,再起妄念,再说小哥原有发妻,青梅竹马,自小相亲,只因一场天花,损了容颜,才立志不嫁,小哥亦万无轻负之理,固然人非太上决难忘情,但礼义所在,岂容逾越,妹如再不信,小哥可以明誓,如若言不由衷必遭雷击。”
唐二小姐正在掩面娇啼,闻言回过脸来嗔道:“只能克己自持便佳,何至平白赌起咒来,我相信你就是了。”
诸葛钊正立在后面,骤觉吹气如兰,幽香袭人,不由心中一荡,立即退步不迭。
唐二小姐一指坐具说:“师哥且请坐下来再为细谈。”说着两人一同落座,唐二小姐又道:“师哥能有此决心,自然放心,家师本来为此曾经传授大师姐一种金刚不动禅功,如试练成了,便自有驱邪伏魔之法,本来叫她传授你我两人,并且一同应敌,多一个人到底要好得多,谁知她竟装腔作势,说不愿与外人见面,却叫我再传你,连一同应敌,也似允非允的真叫人捉摸不定她的主张,如今话已完全说明,敌人说不定什么时候来,我们应该早点准备起来,本山产有一种雪莲实,外状虽然和寻常莲花相似,但是实大如杯,纯为冰雪精凝所孕,仙凡均极重视,实为清心降火仙品,今天我才命小燕采取,且请略尝数粒,即便传你禅功如何?”
诸葛钊欣然称谢。唐二小姐随呼小燕,不见答应,方笑骂:“这鬼灵精,又不知和大师姐商量甚么了,有客来了,连茶也不敬,说起来客还是她代约来的,真可恶透了,师父回来,看我有得饶你才怪。”
正说着东间脚步一响,小燕用一个碧玉盘托出两杯茶,一碟剥好的莲实出来,向两人笑了笑道:“这茶是上次从相公那里新采回来,由我们二小姐自己亲手焙制的,莲实是我们二小姐命我方才采来的,相公请稍用些,略尽寸心,免得我又挨骂。”
说着放下盘子一件一件放在二人面前,提着盘子立在一边娇笑不已。
诸葛钊忙道:“谢谢你,小燕姐。”
小燕笑道:“相公是我们小姐的师兄,连她还是你的师妹,怎么称我小燕姐起来,不要折杀我吗?”
唐二小姐知道方才的话,已被偷听去,又笑骂道:“你和大师姐两人,近来专一喜欢偷听鬼话,越来越不象话了,你已是师父记名弟子,一向早巳改了称呼,叫大师姐和我都是姊姊,现在为什么又复了原,想弄什么鬼当我不知道吗?”
小燕一吐舌道:“你跟诸葛相公不也是方才改的称呼,在没有说明之前,就妄自僭越不怕人家着恼吗?我是一个丫头,怎敢不待吩咐,就爬上高枝儿去,再说诸葛相公本来见过,冒里冒失的就改了称呼,人家知道甚么缘故,也许还说我这丫头疯了呢!”说着格格连笑。
诸葛钊忙道:“如此说来,是我不是在先,小燕师妹,多有得罪了。”小燕连忙道:“师兄太客气了,只怨我出来的太 迟,不然不早改了,连骂也挨不上,那岂不都好。”唐二小姐不由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答讪着说:“师哥不要理他,请尝这莲实如何?”说着拈起一枚送过来。
诸葛钊接过一看,果有茶杯大小,那颜色固然澄碧可爱,一阵阵清香更沁人脑鼻,剥开再看,莲肉洁白如玉,莲心苍翠,长约寸许.香气愈浓。
唐二小姐笑道:“这莲心功效最大,却不可抛弃呢。”
诸葛钊纳入口中细嚼起来,莲实甘芳,莲心却十分苦涩,半晌方才回甘,一连吃了两个。
唐二小姐也陪着吃了两个,随问:“大师姐现在何处,曾否尝过。”
小燕笑说:“我们本在东间,我出来,她才转向后面坐禅去了。”
唐二小姐知道方才的话,二人已一字不漏听去,不由玉颊通红,娇羞欲滴,只啐了一口,半响说不出话来。
小燕擎着空盘笑了一笑,又溜到东间内去。
唐二小姐不禁笑骂一声:“随便你们捣鬼去。”
说着就在当中蒲团上传了禅秘诀。
诸葛钊果觉佛门心法,与本门传授不同,便在蒲团上坐起 禅来。
唐二小姐悄然退出去,回到东间,从壁后山洞走进去,转入后洞石堂,见小燕正在练剑,却不见大师姐,忙问:“大师姐呢?”
小燕不语停剑笑着把手向左侧石室一指。唐二小姐走近石室,只见石室门前佛光一闪,门户已经封锁,不禁顿足道:“我正要找她来商量,她偏又坐起禅来,我真不知道连日我有甚么事情,得罪了大师姐,老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坐禅也罢,有谁敢来扰你,为甚么竟用小须弥阵法把洞门封锁起来,等你出来,我们再算这笔账。”
回头又向小燕愤然道:“小燕,你随我来,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