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时,却是心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不由失声道“师伯,这妖妇委实和夜叉无异,人世之中哪有这等凶恶形相?却千万容她不得呢!”
心印忙道:“你不要害怕,左道大抵如此,要不然也不能成为左道咧,那焦野驴所行也和她相去无几,所以我才让他自食其果,尝尝孽报的滋味,如果恶行少差,所遭便不至如此之惨咧!”
正说着,那妖妇两只血淋淋的手在两条雪股上一抹,又冷笑一声向两人道:“你两个以为这天蜈珠,当真便可以将我困住吗?我且教你看我个厉害再说。”
说罢,把那血污狼藉的樱口一张,倏然飞出一粒豆大银丸,只听得一声大震,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云云又是一惊,方疑珠光必被震破无疑,连那石堂也非飞去不可,心印却冷笑道:“你的主意倒打得不错,想借这北极寒雷将珠光震散便好逃走,却不知我小和尚比你更鬼,对不起,早已在这珠光之外,另外加了东西,慢说是你.便再换一个法力比你高的也未见得能走得脱。”
“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等侯珠光先将你这具臭皮囊炼化,再伏心光慧剑之诛,另一条是自行将那寒泉禁制解开,放我未来的师侄出来.虽然肉身一样非被炼化不可,只元
神能在我心光慧剑之下出去,再用无字贝叶真经化去阴魔,自可转劫重行做人,除此以外,打算和我硬拼那是梦想。”
那妖妇把牙一咬道:“我与你这小贼和尚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什么下这毒手,只我不死,不一块块的将你嚼吃了,也不算是罗剃国的左丽娃。”说着,连吐寒雷,轰轰不已,向外猛攻。
谁知那寒雷第一声还着实有点惊人,以后便声势渐差,那珠光却愈烈,玄冰化尽之后,虚光又渐渐实质,简直好似一个极大洪炉一般,妖妇每喷一个寒雷,不但不能震荡,转似火上浇油,一雷过处,火势必盛,一会儿连地下焦野驴的遗尸也炼成白灰。
妖妇已经快成一个红人,又厉声道:“你只将珠光稍抑,我自将酸丁还你,你必须放我出去,不过他的真元已经被我吸去一半,这却不能说我事前没有先说明。”
心印笑道:“你便不说我也知道,所以我必须着你将肉身留下,便也为此呢。”
妖妇一睁眼咬牙切齿道:“这却不行,那我也拼个同归于尽,少不得自然会有人找你算账。”
心印大喝道:“凭你再有靠山我也不惧,既如此说,我也告诉你老实话,这天蜈珠光只有一半,其余一半却是当年干天离火真人所藏太阳真火,如再妄想出去害人,只七色华彩一现,你便形神俱灭,劫化沙蛊咧!”
那妖妇在珠光之中已经烤得眉发皆焦,一脸惨厉之色,简直好像活鬼一般,似已实在忍受不住,又惨叫道:“我如将那酸丁放出,你真放我元神遁走吗?却不能骗我咧?”
第十六章 普渡慈航,佛光心剑惩顽凶
心印闻言大喝道:“我自出生行道以来,从未说了不算,既答应放你元神逃走,岂有骗你之理?只你不打算弄鬼,我自无食言之理,但如再存心狡诈,那便是只有自讨苦吃了。”
妖女连忙哭道:“但请小禅师稍缓珠火,我便放他出来,决不敢再弄鬼咧。”
心印听罢把手一指,珠光顿淡,神火全停,妖妇略为喘息之下,忽然一拢满头焦发,把嘴一张,又喷出一点寒星,直穿珠光而出,在那左侧石壁上一闪,立刻现出一个大洞,仍然收回一面哀告道:“那秀才便在洞下寒潭之中,不过江水被我行法逼干,那最下一层禁制此刻却被撤不得,随便哪位下去,全可将人带出,只人一上来,容我再将潭水复原,否则他一身毫无法力,便要淹死呢。”
云云在旁,正说待我下去放他上来,心印却笑道:“你此刻还去不得,少时那狗皮道士便来,他既想收徒,也该为徒弟稍为尽力才对。”
说着忽听汪的一声狗叫,眼前金黄光华一闪,狗皮道士已经立在身侧大笑道:“虽是我的徒弟,人家不也叫你师伯吗?为什么不替我代劳一二呢?”
说罢,一纵剑光,直冲洞门而下,半晌之后方才挟了赵定国出来,只见人已奄奄一息,面如黄腊,动弹不得,狗皮道士倏的双眉一竖,冷笑一声道:“你这万恶妖妇,惑人不得,胆敢竟用天魔吸髓之法,硬生生将他元精吸去,如今我要饶了你才怪。”
说罢,五行真气随身而出,直向那团珠光上面罩去,那妖妇连忙大叫道“此事适才我与小禅师说明在先,却不能说了不算。”
心印见状大笑道:“你放心,我说的话向来算数,决不会教你形神皆灭,不过你听清我的话没有?我方才说的是你元神尽管逃走,只须在我这心光慧剑和贝叶无字真经之中将本命神魔炼化就行,不过你这具肉身,必须稍偿积恶,以解若干壮男之冤。尤其是那粒元丹本非已有,既采自千万壮男,也当留下,由我托人代制灵丹,为你消灾济世,他日这功德仍算在你身上。打算就这样放你走,却没有这样便宜咧。”
妖妇闻言,又哀告道:“我这具肉身,便让禅师心光炼化也自无妨,不过元丹一失,却教我如何再去转劫,还望始终成全才好。”
心印笑道:“天下悖而人的东西,哪得常为已有?你为要炼这颗元丹不恤千万条性命,他们一个个被你吸尽元阳而死,有的连生魂全销灼殆尽投生全难,你却欲借此长生,永保芳华,天壤间能有这理吗?”
“你那鬼心机如何瞒得过我,只要能把这颗元丹带走,哪里还须转劫,只遇上一具好庐舍,马上夺来,便又照常作恶,去为害世人咧,这个我和尚哪里容得,是识相的赶快先将元丹献上,我和尚手下也自留情,容你好好投生,只能从此改过自新,来生多种善因,哪怕坠入畜生道中,也有自拔的一天.我和尚更自必多方相助,否则你既打着鬼主意,我也说明在前,便不算是食言咧。”
妖妇还在哀告,只求将元丹容她带走,狗皮道士已不耐烦大喝道:“师兄和她还有什么说话的,这等淫毒妇人,焉有容她再转劫之理?”
说罢,五行真气暴涨,倏向中间紧来,心印忙:“老弟,你何必心急,只将那未入门的高足看好,这全有我咧,我和尚平日做事,就喜欢一个报施不爽,从来做事也没让谁强过头去,如果只把她神形一齐消灭,那还等到现在吗?只消把这东方真人所炼大阳真火的威力全发挥出来她早完咧,何况还有我这心光慧剑,哪里还用得着你动手。”
正说着,那妖妇见哀求无望,倏又颜色一变,但如厉鬼一般,惨嗥一声又哭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