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舒云兴致不高,关于林召的话题点到为止,我们闲聊了一些其他事情,最后她祝我早日康复,便离开了。
丁舒云走后,我在床上静默地坐了很久。
原来有时有意无意的良言善语,也会拯救一个素未谋面的生命。
脑袋中盘旋着碎片般的画面。
那时在医院看到丁舒云自己一个人提着袋子,侧脸被头发笼罩在阴影中,她那样回过头看我,我那样与她平和地打了个招呼。
后来偶有几次见到她,也都是匆匆而过。
生活好像就是永动机,一刻不停地向前奔跑,林召给我打的电话、说的话语、迷茫的神情、后悔的眼泪也全散落在其中了,拼也拼不全。
时间把重量加之于丁舒云的身上,短短几个月,再见到她时感觉已经全然不是过去的那个她了。
所以时间给她带来了什么?是爱情还是孩子,是舍弃旧的迎来新的吗?
不知道孩子是否会成为她与林召和好的契机,但同样孩子不该成为她的牵绊。
到底是将她困住了,还是将她放归自由呢。
这个答案也许只有丁舒云自己知道。
后来我才得知,林召和丁舒云正好选在同一天来医院看我,他在电梯口碰到了正好下来的丁舒云,直愣愣地站了几秒,才赶忙追上她。
也许他能见到丁舒云真的很不容易,拔腿就跑,当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有急事,改天来看我。
我正坐在房间里悠哉悠哉地啃水果,要是当时知道是这个原因,定要骂他一句重色轻友。
动完手术的第五天,宋西川履行了他那个根本没有口头答应的诺言,送了我一束水仙花。
那花被他勉勉强强塞进玻璃瓶中,倒是开得旺盛。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是想祝我早日康复吗?”
“寓意好,”宋西川表示赞同,“它还可以顺便替我表个白。”
我差点噎住,“不要脸。”
白天里无聊,挑了几片好看的玫瑰花瓣摘下,前后垫上餐巾纸,夹在书里,压在床头。
晚上宋西川带给我一封信,神神秘秘的。我接过的时候心里还纳闷得很,这年头谁联系还用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