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拥有一切的知情权。
头一个月,大脑紊乱甚至毫无想法,唯一一个深刻内里的念头无非是死活都要待在他身边。
做出的行为完全是随心所欲,脱离之前一直固定的逻辑框架。
何知打也好,骂也罢,这些我都不在乎。
我说出的都是真心话,我巴不得他永远这样对待我,永远活得这般鲜活明亮。即使我不会在他身边。
当然,老天爷要是能给予我一个选择——如果永远离开何知,就能让他免除一切病痛的折磨——那我一定会选“是”。
我知道何知会觉得我奇怪,觉得我脑子有病,这太正常了。
毕竟我和他六年没有联系,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见面,光是强烈要求送他回家肯定就把他吓了一跳。
在药店见面,当然也是在附近看到他才跟进去的。
而后又故意跟在他身后吃饭,在楼梯口忍不住说了想复合。
我很认真的。
实际上我再清楚不过,何知哪里可能答应我。其实说复合不是为了真复合,但我总得说说,他才能知道我这离谱的决心,否则我后续的行为更会被他抵触。
我只是想在何知身边更好地照顾他,预防突如其来的情况。这是第一要务。
当然,最终目的还是想要重新抓住他。
何知不能离开我。
包括在小区的偶遇也是。
我那阵总是睡不好觉,早早起来了,就去西苑路,去何知的小区。花坛边的瓷砖很凉很脏,但是无所谓,因为一坐上去就麻木了,眼前除了几分钟会掠过的何知,其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灵肉分离,过分贴切的形容词。
好像只有看到何知,与他对视,与他触碰,灵魂才会归于体内。
有时候太过于了解彼此,也不是好事。
何知清楚我真正的样子,因此无论我如何去做,他都会觉得这是伪装,是别有用心。伪不伪装暂且不说,别有用心倒是真的,贪的不就是他么。
何知把情绪都摆在脸上,小心思、小动作,根本不用我格外去注意,都能自个儿蹦到我眼前。
有时候想不读懂都难,而一读懂就想逗弄他,想欺负他,想看他把脸上的气愤和不甘通通收起来,屈服于我,被我掌控,乖乖听话。
不论是未来医院见面那次,亦或是酒吧的第一次见面,我都一眼看出,何知还是那个何知,六年都没怎么变,依旧是个心软的何知。
当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努力方向,那么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成功。
玫瑰是打开门的筹码,醉酒胃痛更是如虎添翼,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在何知面前不需要脸皮,很多事都能做成。
更要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在何知大脑混乱、想不明白的时候步步紧逼,最好别要让他的理智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