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何知。
看得出何知被我吓到了,口不择言,和狗的拍照都说出来了。怎么,把我当成狗吗?
无所谓,本来就是他的狗。所以才说让他这位做主人的要好好做,可不能只留下狗狗自己。
何知抱着那团东西就出去了。我好生惬意地目送他离开,视线落到床头,发现有一封看起来长得很糟糕的信。
是什么?
我伸手——
与何知聊起分手那段时间之后的状态,实际上当时我觉得自己正常得很,并且认为分手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好像离开何知之后就能很快理清和斩断所有感情,毕竟只有一人陷在其中是何其可悲。
因为那些所谓自傲和脸皮,我不想承认自己在一段感情中是失败的,反正大家都在相互挣扎,不如让我当那个坏人。
何知意识不到自己的状态,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我和他提分手,他果然也没有挽留。
我说的“我觉得我们感情淡了”,他到底听进去没有?他的耳朵是不是启动自动过滤?凭什么说是只有我淡了?又凭什么忽略“觉得”那两个字?
我本就不会说话,他还总是听话听一半。
后来走在大学的路上偶尔遇到何知,总是会和他对视。我下意识还是在人群中寻找属于我的人,就像高中时能在操场那茫茫人海中一眼发现笑得灿烂的何知。
但他每次都很快就移开视线。
然后露出不怎么开心的表情。
原来见到我已经变成一件让他不开心的事。
所以我才选择不再去看他,当做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我和何知讲起这件事,他好像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彼此之间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当初要是能多说几句话就好了。但嘴巴就跟被冰封一样。
原来人真的很难被读懂,感情更是难以在短时间内被摸清的东西。
可我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看穿何知?因为他总是把肚皮露给我看吗?
不、不对。
也经常有看不懂的时候。
只是我习惯于强行解释罢了。
人获取感情的过程就像小孩子想拿柜子顶上的糖果一样。
踮起脚容易够着的就不懂得珍惜,一个下午全吃完了就觉得腻味。
踮起脚够不着的就总勾得人心痒痒,等拿到手了就一个个一个个吃,今天一个明天一个,吃到最后嘴里剩余的甜味也消失殆尽,糖果罐也就一起丢了。
然后再去寻找下一个未拆封的不同口味的糖果罐。
可这样不对。
应该抱着空罐子去找那个人,让他重新给你填满——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最爱吃那个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