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摇摇头,苦笑道:“二爷,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天无绝人之路;人,总会活下去的,不管活得如何艰辛。
我相信他们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如果他们想霸占这地方,把这地方的人杀光,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我想,他们只是虚张声势,以收震愫人心之效、届时会适可而止的。我是个外地人,也许姓葛的肯与我谈谈。先不要往坏处想、安顿下来再说。”
范开平已被绑走,只有彭珍一个人在家。
反正房屋甚大,房间也不少,范云深便不再搬回己家,就在范开平的家中先安顿了下来。
尚未安顿停当,门外已到了十余名爪牙,葛天虹带了沈君豪、韩彦昌、杨文杰三个人随后到达。
前后门都把住了,一个大汉上前叫门:“开门!叫范云深跟新来的几个人出来答话!”
范二婶母女已吓呆了,怎敢出来。
门开处,范云深与文新先后而出。彭珍倚在门后,神情紧张地向外瞧。
范云深脸色苍白,惊恐地打量站立在街心的一群凶神恶煞,一双腿不争气。不住打哆咳,终于腿一软,摇摇欲倒。
文新抢前一步,伸手相扶,轻声说道:“镇定些,鼓起勇气来。”
“我……我我……”范云深已经说不出话来,语不成声。
葛天虹不住狞笑,得意洋洋地问道:“范老头,认识我么?”
范云深总算稳定下来了,期期艾艾地说:“原来是葛少爷,老朽确是老昏了……”
“看来你还不算老嘛!哦!令侄的事,你该已知道了?”
“这……”
“想当年,令兄在世的时候。对我葛家成见颇深,令侄与我之间,也为了彭珍姑娘的事,有了冲突,并不愉快。”
“这件事并不能怪舍侄……”
“你少给我多嘴,老狗,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了!”沈君豪沉声叱喝。
范云深惊得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得怕人。
葛天虹淡淡一笑,往下说:“虽然不全怪令侄,但令侄不该在葛某走后,乘机娶彭姑娘为妻,忘了葛某少年时期的警告。
五年前,家父被吴老狗暗算,家散人亡,武连驿的人莫不为之雀跃万分,将吴老狗看成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只差没向他高呼万岁。
曾几何时,姓吴的不久便现了狰狞面目,比我葛家更残暴,更毒辣,你们又怀念起我葛家来了,所以,我回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范云深怎敢再说?葛天虹哼一声,又道:“你们武连驿这群不知感恩的猪狗,难道想要我大发慈悲不念旧恶不成?不!我要你们八辈子都后悔,点点滴滴的帐,皆要你们以千万倍的痛苦来偿还。”
范云深只感到脊梁发冷,恐惧地说:“老……朽根本不知道家乡的事……”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期望些什么?”
“我……我……”
“你想离开,是么?”
“老朽在西安……”
“我知道、你在西安另有产业,但你是武连驿的人,不必妄想西安的产业了。”
“葛少爷……”
“这次你从西安带了多少金银回来?”
“不多,两三千两银子……”
“在西安大概还有不少产业吧?你准备写封信到西安,我派人带去,结束店务换成金银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