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言骤然清醒。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未拨出的电话号码,瞳孔一缩,半晌,一个人轻蔑地笑了出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TM竟然在大晚上的想男人?
柏言揪着自己嫁接的长发,头皮的刺痛让他更加看清了自己的荒唐。
对自己的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柏言像一头被关进铁笼的困兽,焦躁不安,愤怒的情绪无处发泄,恨不得以头撞墙。
他“唰”一声将名片撕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他无力地瘫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把名片丢了,他赢了。
他是不会被那两个神经病给搞垮的。
又熬了两个小时,柏言竟然不由自主地开始落泪。
母亲为了讨好她的情人,把6岁的他锁在阳台,冻了一整夜。
外公生气的时候骂他是野种,让他滚。
。。。。。。
过往种种,就像旧式老电影,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他好累啊!
柏言握紧了拳头,颤抖到最后,终于松开了。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又去垃圾桶翻出了那两张撕裂的名片。
凌晨3点钟,柏言拨通了这个电话。
“喂?”声音低沉而眷懒,还带着未醒的睡意。
终于听到了脑海中循环了千百次的声音,柏言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
“喂?”
听到柏言的抽泣声,对面似乎立即坐了起来:“是。。。。。。是柏言吗?”
没有听到回答,对方的语气已然有些着急了:“柏言,是你吗?”
男人的声音焦急中带有担忧,柏言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
“是我!”柏言哽咽着,鼻腔音很重
“你。。。。。。可不可以。。。。。。。”
“过来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