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咱们清河周、扬州周,能逃过一劫,连我也被师父护住长大成人,这一切都是太后和皇上的恩德。
这么大的恩情,我要忘了不配为人了,我不管外人说的太子殿下好不好,我只知当今天子中意哪个,哪个就是我恩人。
等恩人有用到我的那一天,我必会拼了这条命也会回报我师父叔父欠下的恩情,回报咱们老周家的大恩人。
这回出门呢,我就老寻思着谁知有没有人不怀好意知道咱们少见识,接近咱们拉拢大哥想要干啥的。
毕竟大哥不当官了,可齐兄弟还当官呢,这里头会不会因咱两家结亲有啥让外人利用的道道?”
顾二柱说着,见李氏想接话,生怕媳妇不会说话的他赶紧拍了下媳妇,“我是不懂,咱能做的就是不给大哥拖后腿。
你瞅顾二哥多精明,自打咱们家无意和赵家结亲,这会儿又来这儿了,他不会让外人觉得赵老大和大哥是一伙的。
所以他才趁这个定亲节骨眼上,咱们一准好忙走不开的空档,他自个先带二嫂和孩子去赵府见赵家老俩口。
他们回来应该还没得很,这么多年没见着,这唠唠,那扯扯的,有的话说,不到天黑,他们休想回来。
赵家那能生养出赵老大和赵老三那样人精子的老俩口,他们脑子能差到哪儿去,一准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看着周四顺说着说着露出笑容,李氏顿时松口气,“可不,自打咱三丫回来,啥人家都爱和咱来往了。
大姐,我说的是三丫她婆婆,她就说了,自打三丫进门,丞县夫人都认识她一个乡下农妇,还以姐妹相称了。
丞县夫人原先架子摆得多高,咱们青阳县谁不知连县尊夫人,丞县夫人都不给面子,吓得我都躲着丞县夫人!”
周四顺闻言顿时一愣,心想外头要有钉子的话,他媳妇说出口的这些话,算不算坑了丞县夫人?
“还有那县尉黄大人,如今瞅着多和气的,谁不知原先那个林秀才放印子银,他那个宠妾还掺和了一把。”
要不要喊停?
“还有县尊大人,窝囊废一个,亏他是朝廷派下来的官,这么多年还斗不过不是坐地户的黄大人……”
周四顺稍一犹豫,就听他媳妇噼里啪啦的好一通鄙视县尊大人,胆子当真肥了,连父母官也敢瞎叨叨!
“……当我不懂似的,他和他夫人还想拉拢咱三丫小两口呢,也不瞅瞅咱三姑爷是啥脑子,能上套?”
哎哟,不得了,咋突然说到三姑爷了!周四顺吓倒,顾不上多想,急忙接过话茬,“可不,那些人尽会瞎折腾。
三姑爷可是咱大伯和咱大哥教出来的弟子,大伯和大哥最不喜当官的不整正事,老寻思些有的没的。
三姑爷就说当官不为民作主,光想着为他自个谋利,白读圣人书,有负皇恩,对不起黎民百姓。
咱三丫那句话咋说来着,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
“卖红薯!”
李氏说完,见周四顺还是没有反应的闭目养神中一样,知道孩子爹此时还在跟他自己在暗暗较劲。
她再说下去要挨骂了,索性另起话头,问起顾二柱两口子一早带闺女出门的,怎么至今还没回来?
“顾二哥和赵家的交情跟咱们不一样,他老早就和赵老三混一块,赵老大还没中小三元之前还时常上赵家。
后来赵家发达,赵老三又去府城,估摸是他那个偏心眼老子想他讨好赵家啥的,他和赵老三才没多大来往。
当然了,也是顾二哥心气高,一块长大的兄弟有了天差地别,连大儿子成亲,他都没有知会赵老三一声。
赵老三呢,事后听赵老二说二郎成亲了,他也恼了,说顾二哥没把他当兄弟,然后两个人就闹别扭。
一直到顾二哥分家搬出来,那会儿外头传言顾二哥靠儿媳妇买宅子搬出来,赵老二就给赵老三报信了。
那会儿赵老三又刚好在真定府走都走不开,人是赶不回来了,他就回信让赵老二帮他去吃的暖房宴。
之后是我和顾二哥陪孩子去府城赶考,赵老三这回就找上门了,这两个人又像小孩子一样和好了。
再之后,不用我说,你都知道的,有赵老三派人上咱三丫胰子作坊拉货,他们两家更走近了。
人情往来啥的,赵家四兄弟都走人情了,又有赵老大那天邀请,顾二哥就想今儿带媳妇孩子去一趟赵府。
一来,赵家二老在京城,不去一趟打声招呼不好;二来呢,顾二哥也有想趁这个节骨眼上把咱和赵家撇开的意思。”
啥意思?
还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