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赵越自己处在郭宣的位置上,未免主公和自己生出嫌隙,这样的决定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赵越心中天人交战,觉得郭宣可能是这种人,又觉得他应该不是这种人……
“先生,与尊夫人的感情可真好。”
郭宣微笑,应和着赵越的话,“主公说的是。”
“先生现膝下只有一子?”
“确实。”
“只有一个孩子确实单薄了些,听闻温茂家长女已有十六岁,先生若有意,我倒是想为先生保这个媒。”
“主公,咳咳,其实这次请扁鹤大夫为拙荆诊脉,便是为其有孕一事。”
“哦……”
原来是他想差了……赵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连道恭喜。
扁鹤大夫很快到了郭府,给水夏把脉问诊,结果和她猜测的一样,确实是怀孕了。
日子也很好推算,正是上次郭宣路过江城,回家住的那晚落下的种子。
扁鹤大夫看郭宣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转而对水夏温和一笑。
“夫人您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不过许是前些日子有些操劳,略有亏损,我为夫人开个滋养身体的方子,每日三碗水熬作一碗,喝了便可。”
“苦的吗?”
“呵呵~不苦,用的多是甘甜气味的药材,喝起来虽然不是特别好喝,但肯定不是苦的。”
“谢谢大夫。”
“夫人您客气了。”
扁鹤站在桌子前写方子,水夏夸了一句字写得好看,又问他,“听说扁鹤大夫是神医?”
“夫人谬赞。不过会看个病开个方而已,不敢称神医。”
“你真谦虚!”
郭宣不知道自家夫人要做什么,但也没打断她的兴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她和扁鹤大夫说话。
“不敢当不敢当!”
“神医你下午有空吗?”
“有空的!夫人可是有事要我做?”
“神医可以给我儿还有夫君等人都把个脉吗,还有我的丫鬟香秀、巧云几个?”
“可以的,夫人。”
扁鹤态度极好,水夏夸了他好些个四字词语,什么“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妙手回春”“药到病除”之类的。
“夫人如此夸赞,我愧不敢当。”扁鹤连连摆手,但脸上灿烂的笑容表示,他还真就吃这一套!
郭宣还是第一次见扁鹤如此高兴,甚至可以用“喜形于色”来形容。
啧,平日里别人拍马屁时怎么没那么高兴?果然还是分人的吗……
扁鹤成名很早。
十四岁那年,从山上采药下来经过一乡里,遇见有农人被耕牛顶破了肚皮,肠子都露出来了。
他两针止血,涂手缝皮,再开一剂药方,不过两日,那农人就可以起身,半月后伤口只留浅浅痕迹,农人已与平常无两样了。
同年,有个乡绅家的小公子,脖子上长了个巨大的瘤子,乡绅救子心切,四处求医,却苦于无医者敢接手,扁鹤接了,切开小公子脖子的皮肤,取出了个一斤二两重的瘤子,那小公子数日后也恢复了健康……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扁鹤早有“神医”之名,现未到三十而立,却已是成名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