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沒有吭聲,直接去臥室收拾衣物。
因為,以謝宴聲的聰明,十有八九已經知道她昨晚在醫院陪沈母了。
謝宴聲繃著臉追過來,一把扯過她手中的衣服,“我問你話呢,沒聽到么?”
“你的來電我看到了,心煩沒有接。”她不想再和謝宴聲吵,口氣很是平靜。
“這是第一個問題。”謝宴聲把她的衣物扔床上,目光幽冷,“第二個,昨晚去哪了?”
她還沒應聲,就心虛不已。
說出實情,等著她的肯定是一場激烈的爭吵。
見她不說話,謝宴聲抓起床頭柜上的臺燈狠狠砸地上。
這兩年,溫瀾已習慣了這種針鋒相對,此刻倒還算淡定,“讓我再把你知道的東西說一遍,有意思嗎?”
“還沒離婚,就迫不及待地去沈家做孝順媳婦了?”
謝宴聲深瞳中閃爍著厲光,剛準備伸手去抓她,就被她右額的傷刺得心口一疼,快速垂下手。
“我沒什么好說的。”溫瀾把滿腹的怨言和委屈都咽下去,直奔主題,“再這樣拖下去對誰都不好,你早些簽字吧。”
謝宴聲把她抵在衣柜上,嗓音壓抑得駭人,“你踏馬的現在還是謝太太,就急不可耐地投到姓沈的懷抱中!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新婚第一個月沒過完,你就去會所找女人,那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溫瀾昂起頭,深深望著上方的謝宴聲,恨聲問:
“會所的霍小姐把你倆的親密照甩到我面前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楚楚拿著你的黑卡去tt找我定做情趣裝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為程霓嘉買房買車,豪擲百萬把程橙送進國際學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溫瀾說著眼淚就掉下來。
太多的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就像被塵封多年的火山,噴涌而出。
“嫁給我這兩年,你只看到自己受盡委屈,怎么不說溫瑾胤和溫氏利用我得了多少好處?”謝宴聲清雋的五官陰沉得嚇人。
“明知道我想要個孩子,嫁給我第一天,你就在處心積慮地避孕!第三天晚上,你為了惡心我,故意喊出沈毅的名字!為了幫溫瑾胤,你竊取我還未面世的游戲數據!明明早就懷了離婚的心思,卻還用假懷孕來騙錢騙房!你和我,誰也不比誰高尚!”
溫瀾聽得心顫,深深吸了口氣,“既然我們在彼此心中是這樣不堪,那么,現在就徹底結束吧。”
“結束?”謝宴聲忽然冷笑,瞳孔中的猩紅快要滴出來,“這個時候還你自由身,好讓你去給姓沈的雪中送炭,卿卿我我?”
“謝宴聲,無論你簽字還是不簽字,這個婚我離定了。”溫瀾從床上撿起自己的衣物,放進一個帆布包。
“我踏馬的不光要和你耗下去,還要耗一輩子!想去見姓沈的,你就得背上紅杏出墻的罵名!”謝宴聲說著把她抵床上,對著她的脖頸上狠狠咬下去。
這次,謝宴聲沒有任何憐香惜玉,她疼得尖叫起來。
謝宴聲來勢洶洶,她手腳并用地反抗,兩人從床頭撕扯到床尾。
因為她骨子里是深深抗拒的,所以整個過程都是痛苦的。
偏偏謝宴聲還把她拿捏成十分屈辱的姿勢。
謝宴聲起身的時候,她丟了半條命,就像被鈍斧劈開了一般。
許久,她才緩過神來。
想到醫院的沈母還沒人陪護,她強忍著肉體的疼痛從床上爬起來,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和日用品,準備折返回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