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聲身上歪歪斜斜披了件白襯衫,正站在客廳抽煙。
她的手剛落到防盜門上,謝宴聲就把她往后扯了一個踉蹌。
“溫瀾,聽好了,今兒如果想出去,就先把我放倒。”
她悲憤交加,右手緊握,手背上已青筋暴起,“這是我的租房,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謝宴聲唇角帶笑,眉眼中是徹骨的寒意。
走到防盜門口,擋住她的去路。
她對著謝宴聲的臉就是一巴掌!
“你踏馬的又打我——”謝宴聲的聲音憤怒到了極點,抬起右手就朝她臉上揮去!
她已來不及躲,痛苦閉眼。
但想象中的疼痛和滾燙并沒有來到,倒是有一雙微涼的手掌落在了她臉頰上。
輕輕拂過她的額頭,眉眼,鼻梁,唇瓣,沿著脖頸滑到她的腰肢上。
停留片刻,那只手驟然撤離。
謝宴聲摔門而去的聲音,把溫瀾驚得抖了一下。
她的世界安靜下來,心口卻傳來綿綿密密的疼。
這股疼瞬間吞噬了她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
明明是恨謝宴聲的,但把謝宴聲氣走之后,她非但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她快速調整好情緒,開車離開藍水灣,來到二院。
走進病房的時候,溫瀾看到沈毅在講電話,聽著是有人在催他馬上回律所。
看到溫瀾來了,沈毅長長松了口氣,臨出門還不忘小聲叮囑,“我媽從小一帆風順慣了,我爸一出事,她面子上掛不住,你多開導開導她。”
“你也是一樣的。事情都發生了,再怨天尤人也沒用。”溫瀾把沈毅送到門口,勸了幾句。
她發現,才短短兩天,沈毅就瘦了一圈。
當沈毅快走進電梯間的時候,溫瀾忽然想起一件事,朝他喊道,“記得吃早飯。”
沈毅轉身,深深看她一眼,進了電梯間。
其實溫瀾很清楚,兩年的時間,她和沈毅早已滄海桑田。
聽到沈家出事,她第一個想到的是沈母。
因為,和沈毅交往那幾年,沈母給了她母親般的疼愛和呵護。
等沈毅過了這個坎兒,無論她和謝宴聲的婚姻何去何從,她都會義無反顧地退出沈毅的生活。
醫生查過房后,給沈母開了幾瓶養身安神的點滴,護士給沈母扎上針就給溫瀾送來了繳費單。
溫瀾下樓的時候聽到有人說,沈家的所有資產都被暫時凍結了。
沈毅是個周全人,沈母剛住院就被通知交費,肯定是因為他手中沒有多少錢!
想到這兒,溫瀾忙點開手機找到沈毅的電話。
還沒撥出去,就聽到江景辭在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