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显奕。”
刘琰心里咯噔一下:“那完蛋了。”
“贵人是否用餐?”女子开口轻声询问,刘琰嗯了声说想先上厕所。
看着盂盆金光闪闪刘琰有些吃惊,古代中国贵金属贫乏铜矿一样稀缺,这么大个盆子四公斤重不止,只说铜料就得融一千多枚五铢钱。五铢钱是货真价实的黄铜,可不是市场上流行的劣质铁钱,你家上厕所都这么奢侈吗?
坐在钱堆上解手感觉确实不一样,刘琰闭上眼睛特别满足,嗯嗯几声随口问到:“得有几斤铜啊?不会是包铜皮吧?”
女子掩口轻笑:“是实心黄金哩。”
刘琰猛站起身端起金盆瞬间屎都不臭了,女子伸手缓缓夺过眼神波光频闪,看的人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暗道一句真当世祸水。
浑身发凉钻进被窝才想起来刚要起身寻找,女子再次回到房内放下热奶果品:“贵人莫急床褥随时更换。”
拿起奶喝一口神清气爽,里面加了蜂蜜和茶叶沫,抬起头下意识问道:“天天喝这个?”
女子笑而不语,拿起糕点掰成碎块泡在奶水中,刘琰这才明白原来要这么吃,灵魂脱离肉体附身看向自身吃相,呼噜噜吸食真如喂猪一般。
吃过早饭披着绸袍跟女人经过一条长走廊来到后室,中央一个大大的澡盆冒着热气,两个仆妇低头站在一旁。
“每日午后一次。”
“你家天天用热奶洗澡吗?”
女子掩口看不出笑意:“掺了水算不得奶。”
刚进澡盆那女子也脱衣服迈进来,刘琰下意识躲避却见那女子双眼含泪似乎要哭。
“洗吧,洗吧。”刘琰心里琢磨对方不是丫鬟就是小妾。
听虞翻那老瘪说过,这些人都不算真正家眷,豪门大户自己享受以外还用来招待贵客。客人身份越尊贵用来招待的女子姿色越好,如果满意还会用自家女子交换。
趁着擦背偷偷瞄那女子,仔细看过心里一颤再次感叹真漂亮啊,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刘琰也放轻松,洗着洗着手上就不老实,那女子也不躲反而敢笑着抬头对视了。
“美人如何称呼?”
“泰山环。”
“呃,算了,美人儿多大了。”
“桃李。”
“一会儿再吃,我问你多大了。”
“二十。”
嬉笑一阵怀中女子也不老实,盯着蓝眼睛显得非常好奇,捋着刘琰头发一松一握:“好大的卷啊。”
不说还好,一提起就让人头疼,女子都是直发板板正正才好看,偶尔发梢儿有些卷曲美其名曰螺虿,可不是从发根到发梢全是大波浪,蓝眼睛大波浪是胡人,汉人看不起胡人连作奴仆都嫌丢人。
叹息一声岔开话题,也不算打岔确实好奇:“你家一天得花多少钱?”
“好浓密呀。”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好多人都吃不起饭啊。”
女子好死没听到,双手在刘琰身上狠搓:“没抹粉,没抹粉!皮真白。”
感觉跟动物一样被指摘,转过身不想理她,女子趁擦背娇笑着说一句:“有钱好吧?”
随着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刘琰表情凝固,嘴角抽动一行清泪自眼角落下,心中不甘,无奈,愤怒,酸楚,懊丧一瞬间袭来。
有些话能让人一辈子难忘,吃过饭也止不住胡思乱想,房间陈设引动目光,竹制地板光洁泛亮,遮梁雕花蝙蝠云纹,金丝楠木茶几衣柜,檀香缭绕缕缕清烟,彩缎被褥丝绒床垫。坐在床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狠狠坐下去缓缓弹起来,再狠狠坐下去又缓缓弹起来。
袁熙推门进来,见到刘琰眉开眼笑的样子哼了声:“棕榈丝绒垫子,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