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蘩易的归位一时引得各方瞩目。
阮相爷也顾不上“服侍”阮太师了。父子二人立刻从城南的庄园赶回了府,召集党羽商议对策。
但肖蘩易的手段和速度比他们预计得更迅速,更锋利,宛如雷霆霹雳,迅不及防。
他与其他调任的官员不同,御史台本来就是他经营过的地盘。即便昔年那些手下,被调任被贬官,整个御史台被鸠占鹊巢。他仍然比任何人都熟悉御史台的种种细节。尤其是在各方还在为新的御史中丞的人选争论不休的时候,他就已经暗中通知、召回旧部,重新组成了御史台的新构架。
肖蘩易领着圣旨走进御史台的第一日,他可不是孤身一人来的,他是带着全新的一套御史台的人马来的。
他到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查御史台内部。大批的御史台官员被撤了差事,幸运的人回家等着新的委派;不幸的人,呵呵,这位兄台,别着急走哇,反正御史台你也熟悉,坐下来聊聊啊,聊完了再走啊!至于什么时候能聊完,你在这里也混了不少日子了,心里没点数吗?想回家,就拿点诚意出来。
这一套组合拳法打了出来,朝中人心惶惶,前往阮府求助的官员家眷,络绎不绝。阮家一时焦头烂额,满院子的哭泣哀求,便是那些神仙做派也压不住。
因此除了西京大营的几位将军之外,没有人留意到崔晋庭领了侍卫兵马司骁骑军军都副指挥使。一个从四品的军职,不高不低,不至于引起军中大佬们的重视,也不至于官职太低,不好做事。
崔晋庭自小在宫中长大,他的几个正经师傅都是禁军高手,徒子徒孙遍布军中。如今他入了三衙,可谓如鱼得水。背景比他硬的,没他能打;身手比他好的,背景没他硬。
因此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所辖的两千五百人竟然满员了。官家很是欣慰,便将他的副字抹掉,成了正儿八经的兵马司骁骑军军都指挥使。瑶华也得了个四品的诰命夫人。
因她甚少出门走动,所以尚未体会到些其他的好处。但有一点却是让她笑了很久,就是崔晋庭领回指挥使的月奉的时候,光是每月俸钱便有三百贯,与宰相相同,要是算上其他丝绢罗锦米粮,居然还比宰相多一些。
呵呵,这朝廷的俸禄标准到底是怎么定的?!
瑶华捧腹了许久,最后捧着崔晋庭的脸左右狠亲了两口,表示嘉奖。
崔晋庭不答应,我这么奋发向上、赚钱养家,你就这么敷衍我?压着她在床上胡闹到了半夜才睡下。
隔日醒了,崔晋庭缠着她不肯起来。“我这两个月都快睡在营里了,你也不想我。官家都不缺我月俸,你赶紧把欠我的都给我补上。”
瑶华被滋润得眉目水灵,面色红润,娇艳不可方物。闻言翻了个白眼,“你这十天里最少回来两三趟,至于这样吗?”
崔晋庭委屈地压了过去,“我那两三趟,最多一趟在家中过夜,其他的都是因为公务回城,最多也就能回来看你两眼,哪里能解馋。”
“解馋?”瑶华又恼又好笑,“你当我是什么?”
崔晋庭笑而不答,却又趁机咬了她两口,在她雪白的肩头留下两朵嫣红的梅花。
瑶华只能讨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日不是还要去赴宴吗!赶紧起来。”
崔晋庭这才想起来今日行程。乃是殿前都指挥使李永楼的生辰。李永楼也曾经教过他一套枪法,算得上他半个师傅,今日无论如何得去贺寿的。
他这才无奈得松开了瑶华,“好吧,今晚回来继续算账。”
瑶华呸了他一口,裹了被子跑去梳洗了。
然后两口子一边互相帮忙,一边互相捣乱,好不容易收拾齐整,出门赴宴去了。
李永楼出身将门,曾祖父乃是开国大将,一直是天子近臣,故而李家的府邸还是开国初期赏赐下来的,占地不小,十分气派。
崔晋庭一直将瑶华送到女宾的入门的地方,才离去。
李家的仆妇都不由得侧目。
待进了女宾处,李夫人一见她眼睛就亮了。一来瑶华长得实在太出色,二来李永楼特地向她交代过崔晋庭的背景来历。官家几乎拿崔晋庭当半个儿子养,甚至比一些皇子都看重。她如何敢怠慢瑶华。
连忙向众位夫人们介绍起瑶华。
一圈论叙下来,众位夫人都发现,品阶比瑶华高的,年纪都比她大;年纪跟她相仿的,往往都是家中晚辈,夫婿都还在六七品上混呢。
哎,以前没发现崔晋庭还有这般本事啊!虽然这两人成亲的时候静悄悄的,但是成亲之后,崔晋庭可是越发长进了,从个纨绔子弟一下子升到了四品武将。虽说三衙里面有一大块比较独特,本来就是给这些世家子弟混日子的地方,但是多少人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个殿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