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梅一惊:
“法师您……说什么?害死延老爷的,不就是这女鬼吕清霜吗?还能有谁啊?”
洛羽儿和姜无惧和赵寒一起那么久了,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有原因,所以并不惊奇。
“这真凶是谁,眼下还不能说。”
赵寒道:
“总之荆管事,今晚三更时分,我就会施法、抓拿真凶。
您放心,在这件事里、所有存心害人的人,都是逃不过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
荆梅连连点头,“太谢谢赵法师您了,那您看,奴婢需要帮您做些什么吗?”
“不用了。”
赵寒道,“您只管照顾好郑少爷就行了。还有,今晚你们务必藏在自己的厢房里,无论听到任何响声,都不要出来。
尤其是绝对不能靠近,延老爷住的那间厢房,明白么?”
荆梅连忙答应,又瞥了眼旁边的吕清霜:
“那……她呢?”
“她还昏迷着,”赵寒道,“跑不了的,就先绑在这里了。等过了今晚,我自有理会。”
说完,他缓缓抬头,往柴房的窗外望了出去。
高墙外,夕阳沉了下去,霞光漫天。
天要黑了。
……
……
三更,夜深人寐。
偌大的延府里,一片寂静无声,就连夜虫呢喃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空旷的院子里,只有延老爷那个破败的厢房,门头还挂着没拆下来的新婚红布,夜色里红通通的,有些瘆人。
忽然,有几声轻微的脚步声。
院子门口,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伸了出来。
好像是个人头。
黑夜里,两只眼睛,往院子里窥视着什么。半晌,那人头一动,整个移动了出来。
是那少爷郑端安。
他还是穿着那身公子服饰,脸上的酒意却全部不见了,严肃的神色里带里一丝诡异,与早间对比,就像换了一个人。
他腰间挂着个青铜小鞘,好像装了把利刃。
他缓缓招了招手。
又是一个人头,从门口伸了进来。那人身着襦裙、身段婀娜,正是女管事荆梅。
她瞪着双眼,四周望着,充满了警惕的神色。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院子的石道,蹑手蹑脚地往厢房走了过去。
今日早间、查完案后,这厢房的门就被关上了,黑沉沉的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