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了木门前方,郑端安把整张脸贴在了冰冷的木门上,往里面仔细听着。
一片死寂。
郑端安似乎有些奇怪。
身后,荆梅给郑端安打了个眼色,好像想要退出去。
郑端安看了眼那木门,又看了看身后的院门,似乎有些犹豫。
呜呜……
厢房里,忽然响起了个声音。
正是之前,他们曾经在这里,听到的那个哭声。
荆梅吓了一惊,扯住郑端安就想往回跑。
郑端安的脸上,却忽然露出一种诡异的神色。他似乎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按腰间的铜鞘,另一只手按在了木门上。
咧……
木门缓缓打开了。
一阵阴风夹杂着异香,扑面而来,正是白日闻到的,那种膏药的香味。
郑端安走了进去。
荆梅只好跟在后面,死死拉住了郑端安的衣袖。
厢房里,一点灯火都没有,漆黑一片。
只看得见黑暗中,那个木架和小人的轮廓,还在房间的中央。远处隐隐约约,还是那张血色的卧榻。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常。
郑端安正一边走着,一边小心地左右看着。
身旁,荆梅忽然浑身一抖,一扯他的衣袖,手颤抖着指了出去。
郑端安顺着手指一看。
就在那木架和卧榻的中间,本来空空如也的地板上,不知何时躺了一个人的身体。
昏暗中,完全看不清楚那人面目。
只看得到她身着齐胸襦裙、身姿曼妙,整个躯体仰卧在了地板上,就像个僵尸一样。
这打扮和形状,这……不正是那个还昏迷着,被绑在后院柴房里的吕氏、吕清霜吗?
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荆梅整张脸都变了色。
郑端安也是一愕。
可他似乎比荆梅冷静得多,完全不像白天的那个,醉酒浪荡的公子模样。
他一按刀柄,正想走上前去看。
呼!
又是一阵阴风!
正前方,血色卧榻的旁边,一点微弱的血色火光悬浮而起,一飘一荡的、就像鬼火。
一个声音,在整个厢房里,幽幽地响了起来:
“终于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