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动怕打扰到他们学习,轻手轻脚退回到走廊上面,远远地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
这会儿。
他和张汶祥想的一样,得保住这里。
老马要业绩,要军功,要在英王陈玉成面前露个脸,要成功!
都是对的。
但是不应该拿这种地方做文章。
这种事儿没法从源头解决,只能从细处着手。
太平天国伐山破庙这件事情,是既定的国策,不容易改弦更张。
不过细节方面的微调还是可以的。
真要论起来,连孔老夫子都不能免俗地遭逢一难。
文昌帝君何德何能,凭什么能避过去?
这事儿没有对与不对的说法。
只能是特定时代下的一个产物。
一个人的脖子上长着一个瘤子,医不活的那种。
这个时候,再去纠结,为什么他不对着自己的瘤子下刀,而是对准了脖子抹刀?
有意义吗?
难道对准瘤子下刀就能活?
既然都不能活,为什么不干脆死得痛快一点!
林动心神远飘,这几天不打架了,他脑袋里各种念头,繁杂纷乱,心思不静。
不仅仅是欲望衍生,杂七杂八的心思还在不断地烧脑。
分散掉他最为宝贵的精力。
“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
”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先到为君,后到为臣,莫道君行早,更有……”
稚童们朗朗读书声传进耳朵。
这连日以来的杀伐,血腥,恐惧,一张张临死一刻,或不甘或怨毒的面容,都似化成了一股轻烟。
而稚童们读书声音,则是一阵淡淡的风。
风一吹,轻烟就散开了。
林动只觉得倍感舒服,周身压力消失,连骨头都轻了二两。
他心中有了决定,蹑手蹑脚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
“你去哪儿?”
刘秀才又把他喊住。
“叫一些士兵过来,把这儿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