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山终于看向他,张了张口,刚欲说什么,屋内忽然传出一道凄厉的哭叫,紧接着是桌柜撞倒的声音,夹着男人粗重的喘息与低吼。
江不宜与常少祖皆是一愣,脸色有几分怪异,这声音听着太过暧昧,哪里像是瘟病患者。
沙山也骂了句,转身就朝屋内走,两人想跟上去,刚迈出去一步,就被喝住:“别动!”
“你们俩站那儿,不准过来!”沙山手指着阿程,命令道:“你看好他俩!”
鲜少有人对他说“不准”这个词,江不宜站在原地,双手环胸,脸色臭臭的,常少祖倒是适应良好,甚至乐在其中,笑眯眯跟人摆手,听话的很。
沙山进去后,屋里惨叫声更大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沙山再出来时,身上脸上满是血,她朝阿程指了指屋内,待阿程进屋后,转身去了另一间泥屋,再出来时,身上已经干净了,衣服也换了一件。
她请两人在屋外一处简陋的茶棚下落座,拿陶土杯子倒了水,分别递给两人。
常少祖接过来,习惯性吹了吹,尝到嘴里才发现是凉的,微不可查得皱了下眉,没再喝。
沙山简明扼要道:“这瘟病名为‘畸胎瘟’,患者无论男女,患病后皆腹如临盆,身体迅速消瘦并伴有强烈的交欢欲望,一旦实施行为,畸胎会急剧成长,往往在行为途中就涨破而亡。”
“我们剖开看过,所谓畸胎就是一团肉球,目前了解到的散播方式……是接触散播,身体的直接接触,不包括间接。”
“那你怎么没事儿?”江不宜边说着,将手中陶杯与常少祖的对换。
常少祖拿到手里才发现是温热的,眉心舒展开,又吹了吹,抿一小口。
沙山看到两人互动,微皱了下眉,声音沉了几分:“你没发现一路走来,村里没有大人只有小孩儿吗?散播人群也是有条件的,只有保持贞洁,未泄元阳的男女能独善其身。”
常少祖挑了下眉,在江不宜朝他看来时,不着痕迹别开眼:“啊……这样……”
“呵,还从未听过这种怪病,这老天爷好像有什么极端的追求,要降下这瘟病来惩罚不洁之人一样。”
沙山冷笑了声,不知从哪儿摸出半块儿琉璃镜,镜腿坠着银白的链条,拿在手里晃了晃:“介意我看一下吗?”
常少祖握杯的手紧了紧,随后放下杯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不宜浑不在意,摸着下巴:“和男人有过算吗?”
“看哪方了,只要未泄元阳,身上未带有不洁之气,就不会被影响……”
沙山佩上琉璃镜,一只手扶着,在江不宜身上扫了一眼,转而看向常少祖时,神情蓦地一滞,冷声道:“相反,身上不洁之气越浓重的,被触碰后患病几率也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