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宁海的供词拿来给朕看看。”
宜修无奈,只能将供词呈上。
雍正仔细审阅,这些罪行他都知道,可是因为对华妃心怀愧疚,到底还是放不下多年宠爱的女人。
他轻轻叹息,声音几不可闻:
“年氏侍奉朕多年,体贴入微。虽然她有时跋扈,但也不过是性格使然,脾气骄纵了点。
朕还记得她初入宫时,那般明艳动人、活泼可爱……如今却……”
端妃察觉到皇帝话语间流露出的回护之意,再也无法按捺,急切地说道:
“年氏野心勃勃,其兄在前朝肆意妄为,她自己在后宫亦是德行败坏,这些事实她无从狡辩。
恳请皇上严惩年氏,以正宫纪!”
端妃已不愿再称年世兰为华妃,只以“年氏”相称,语气中满是决绝。
雍正双唇紧抿,摇了摇头:
“年羹尧已伏法,怎能再牵连于她?”
端妃指间紧握成拳,脸色在惊愕与愤怒中变幻,再次陈情:
“她兄长虽死,但家族仍有余脉。淳常在的无辜枉死、臣妾所受的苦楚,还有莞贵人的遭遇,难道皇上都要一笔勾销吗?
请皇上务必肃清宫闱,以绝后患!”
雍正沉默良久,神色在朦胧的光影中显得模糊不清,终于缓缓开口:
“罢了,淳常在之死证据确凿,年氏无从抵赖,其行径着实狠毒。
着即废除其封号,降为嫔位,令其在翊坤宫闭门思过。”
皇上仅提及了淳常在之死,对其余诸事却避而不谈。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雍正始终相信年世兰的真心,即便年羹尧功高震主令他心生戒备,他也未曾对年世兰有过半分苛责。
况且这些年,年世兰一直得宠,雍正对往日的情分自是难以割舍。
端妃心有不甘,可皇上的金口玉言,她又岂敢违抗?
好在年世兰已失去家族支撑,不足为惧,日后可慢慢筹谋。
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
“那与年氏同谋的芝答应,又该如何处置呢?”
雍正略一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