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怪异的疼痛拉扯著心脏,魏鸿宇发觉,自己生平第一次这么想抓住一个人的肩膀猛力摇晃。
“你难道没有话要说吗?”他在为她著急。体会到这一点,魏鸿宇内心划过一抹讶然,却在短短几秒钟之内便平复下来。对自己的想法和情绪,他向来很能掌控,就算疑惑,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理出个所以然来。
她觉得呼吸急促起来,要说什么?能说什么?
“我、我应该说什么……”她不知道啊,只知道手背上的刺疼感越来越严重,被咖啡烫著了,没在第一时间处理,她手背上的皮肤全红了。
好痛……可是她不哭。
没什么好哭的,她已经是踏出社会的成年人,人生百态,冷暖世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更何况,这一次她真是有所疏失,多少该负点责任,推卸不了的,就当作……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
对!她不哭。
深深呼吸,她努力地为自己作心理建设,同时感觉到有股莫名的力量牵引,她下意识地寻找魏鸿宇的视线。
两人对望,她的心猛地一震,不懂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仿佛藏了许多情绪,教人费疑猜。
这时,座舱长艾莲达已用无线电联络地勤,请他们将登机时间延后,她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来,想与机长和魏鸿宇尽速商量解决之道,却瞥见许迎曦双手交抱,想也没想便嚷了出来——
“要追究责任,多得是时间,她的手八成烫伤了,要赶紧处理。”
魏鸿宇眉心一拢,捺出几条细纹,注意力转到许迎曦环抱的双臂,顿时又惊又怒。
真要倔强到这种程度吗?不解释、不喊疼、不掉泪,她个性中好强的因子太过尖锐,早晚要吃大亏。
皮尔斯机长还想继续追究责任归属的问题,可在空中,或者他最大,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但现在飞机稳稳当当地停在地面上,督导的权限亦不容忽视,更何况,魏鸿宇还是环航里的当红炸子鸡。
魏鸿宇掉头冲著一名空服员说:“联络一下外面的地勤,要他们请机师和维修人员过来,先停止其他的例行性检查,确定驾驶舱里的机械没有故障。然后你——”迅速回身,直勾勾的眼神吓得泰国地勤妹惊跳起来。
“你是LOCAL的地动,我会和你的主管谈一谈,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没有做什么!不是我的错!”地勤妹急得又跺脚又掉眼泪,还用泰语自言自语地不知嚷些什么。
“GET OUT!”语气阴沉而凌厉。
地勤妹立刻噤若寒蝉,惨白著脸,边抽噎边走出驾驶舱。
许迎曦几乎要同情起她来了,心想,自己的下场八成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适应与学习能力虽强,但面对人性中丑陋的一面,知道归知道,遇上的时候,仍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心态。
终于,魏鸿宇将视线扫向她,口气果然一视同仁,冷得让人发抖——
“至于你,马上下机。”
许迎曦一怔,呐呐地说:“我为什么要下机?我、我还要飞。”她是台北BASE的空勤,真要追究责任,也要等到整趟行程结束,整队机组人员飞回台湾再说,现在是在外站,他要她下机,难道想把她扫留在当地吗?
她罪不至此吧?!
魏鸿宇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下颚线条陡然绷紧,沉沉地又说:“你非下机不可。”
“我不下机!”她拚命摇头,鬈发甩到前额来,被她气急败坏地塞到耳后。
这女人真该按在膝上好好揍她一顿屁股!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