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舟就站在江大夫人的身边,余光瞥见鞭子抽下来,躲也不躲,反手便抓住了鞭梢。差役一愣,用力拽了拽,居然没拽动!
“浓浓!”江大夫人惊得放下碗,不想女儿得罪了差役。
其他人也惊呼起来,江大哥连忙放下儿子,走过来抱拳请求:“差爷手下留情。”
有人给台阶,差役更加肆无忌惮,挑着眉梢看向于寒舟:“大胆!”
于寒舟便松了鞭子,淡淡道:“差爷这鞭子不错,倘若沾了水就不美了,我帮差爷留心着呢。”
差役冷笑一声,将鞭子收了回来,而后趁众人不备,猛地又甩出去!
这次是冲着于寒舟去了。
于寒舟又是轻轻松松握住,眼底有着怒意,面上却笑着道:“差爷看得起,我愿意同差爷比划比划。”
“你好大的胆子!”差役面上无光,阴森森地道:“差爷的鞭子也是你能碰的?”
于寒舟这回没有立刻松开鞭子。她同差役对视,目光在空中交锋,互不相让。
她胆子大又如何?他能将她怎么样?
他最多就是对江家人不客气。但于寒舟不信,他就这么看不上五百两银子。只要他贪财,就只是试探,不敢真的如何。
“闹什么闹?吃不吃饭了?”另一位差役走过来,分开了两人,喝斥了于寒舟一句:“小子,你再张狂,明日便滚罢!”
于寒舟便松了鞭子,拱了拱手:“小子记住了。”
待两位差役走后,江大夫人连忙拉着女儿坐下,看她的手。她以为女儿的手心会被抽破,没想到只是有淡淡的红印,不禁一怔。
“我没事。”于寒舟安慰道。
几个兄弟姐们围过来,惊道:“你怎么做到的?”
“我现在也算是习武之人了。”于寒舟简单解释道,“这不难。”
把平时在镖局里练功的日常说了说。众人看着她的眼神各异,几乎人人都觉得,这个女孩儿跟他们不一样了,早已不是当日那个矜贵的大小姐了。
只江夫人心疼得红了眼眶,却素来骄傲,并没有说什么。
江二哥性子活泼些,好奇地坐过来问道:“浓浓说些押镖的事,叫二哥长长见识?”
于寒舟见众人面色疲乏,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将自己的几趟押镖经历说了出来。
说到肩头中箭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呼出声,江大夫人更是掉下泪来:“我儿,你吃苦了!”
“是有点苦。”于寒舟没有矫情地说“没什么”,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差一点就穿透整个肩膀,好深一个血窟窿,养了许久才好。”
众人本来觉得自己跋涉两日够艰苦的了,听了于寒舟做镖师的经历,顿时觉得惭愧。他们这才哪到哪?一个个不好意思再觉得自己苦了。
长辈们觉得,总不能连个孩子都比不过。同辈人则觉得,总不能比姐姐妹妹差太远。
次日启程时,众人脸上少了几分颓废和怨怼,多了几分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