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微红说:“本来我是打算二十三岁再成婚的,不过既然缘分到了,也就不一定非要挨到二十三的年级。”
我翻开那张请柬看了一眼说:“那真是恭喜了。”
她握着我的手说:“你可一定要来,我们是一道去的国外,如今又都是提早回的国,又这么巧在这里相遇,这种缘分你可一定不能缺席。”
我笑着说:“肯定的。”
我们又寒暄了几句,顾惠之家里的佣人来了,她便没有再和我说,匆匆道了别,便出门上了车。
我和碧玉在那站了一会儿,便也都没再停留,出了咖啡厅上了车,车子便载着我们回了穆家。
到达大厅,我将手上的请柬递给了碧玉,刚要朝楼上走去,这个时候沙发那端传来穆镜迟一句:“回来了。”
我看过去,才发现他坐在那翻着报纸,见我走了进来,他把报纸折了起来,笑着问:“怎么什么东西都没买。”
我从碧玉手上抽走那张请柬,朝他靠了过去说:“虽然什么都没买,不过也是有收获的。”
我将请柬递给他说:“同学结婚,让我下个星期过去参加。”
他笑着从我手上拿过,将请柬打开,目光在顾惠之的姓氏停留了几秒问:“她姓顾?”
我笑着点头说:“对啊,她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哥哥好像当官呢。”我想了想说:“至于当了个什么官,我就不清楚了。”
他拍了拍我脑袋说:“下个星期去吗?”
我点头说:“我们虽然不熟,可是在国外说过一两次话,有一次我钱被偷了,还是她借我的钱。”
我有点口干,便满桌子找水喝,见都是烫的,又抓回了穆镜迟手上那一杯咕咚咕咚喝着。
他笑睨着我,见我满头汗的模样,便拨弄着我额前的头发说:“上去换身衣服,看你在外头玩的。”
我点了点头,便朝着楼上走去,刚回到房间,我对碧玉说:“去拿件衣服把。”碧玉说了一声是,便去了柜子旁,我又走向梳妆台前,刚坐下,有个丫鬟出现在我身后,知道我要梳头,便伸出手替我将头上的夹子拿了下来,她刚把夹子放在桌上,下一秒她忽然跪在了我面前,哭着:“小姐。”
我低头看下去,这才发现跪在我面前的竟然是青儿!
我将梳子往桌上一丢,当即便抓住她问:“你怎么回来了?!”
青儿抬起脸看向我,我这才发现她瘦了许多,她眼圈发红,我想了想先将她给扶了起来说:“先起来再说。”
我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她一下就哭出了声,又要朝我跪着,我又再次扶住她说:“别和我行这么多俗礼,你且告诉我,你怎么回来的?”
青儿说:“是先生把我带回来的,王夫人不肯放我,先生找九爷出的面。”
我立马用手抚摸着她衣服下的身体,她抓住我手说:“我没有受伤只是把我关在那几日罢了。”
我说:“那王夫人没有打你吧?”
青儿又摇头说:“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可是又有些生气说:“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若是依旧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真就没人救得了你。”
青儿却有些欲言又止,好半晌,她忽然又起身跪在了我面前,哭着说:“小姐,青儿再斗胆求您一件事情。”
我看向她。
她满是眼泪看向我说:“青儿虽然安然无恙出来,可是他还在狱里,下个月便要行死刑。”
我睁大眼睛看向她,可是真是几秒的事情,我没有理他,过了半晌说:“这场案子,不是你死就他活,你们之间活一个,而且那个人还是个负心汉,你为他如此不要命根本不值得,既然你出来了,就好好在这里休养,别的,别再多想了。”
青儿哭着说:“小姐,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从来不怨别人,我不怕死,可是我见不得他去死,您能不能替我和先生再去——”
她话说完,我直接从沙发上起身,面无表情对她说:“这种事情你不用再想了,不可能的。”
我便朝门外走,青儿还跪在那朝我哀求着,脑袋狠命在地下磕着,磕得砰砰作响,碧玉在那劝着她,可是她不听,依旧哭着喊着唤着小姐。
等我到达楼下,穆镜迟见我又下来了,并且气冲冲的模样,便笑着问:“怎的,回来还高高兴兴的,才上楼一趟,就气成了这副样子。”
我在他身边坐下,一脸怒气说:“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救她了。”
“青儿?”他拾起帕子,手轻轻抬起我下巴,替我擦着额头上的汗问。
我说:“她自己都是九死一生才出来的,刚才又求我救那个小厮。”
他细细替我擦着鼻尖的汗珠,一点也不意外说:“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说:“是很正常,可是我见过那小厮一回,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东西罢了,当初还将一切罪责全都推到青儿身上,可到头来,青儿不仅不怪他,竟然还要救她,你说她是不是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