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真忘了……展昭望了望天,虽然有些舍不得,“……没,”蹲下身立刻开始收拾另外一人身上的装备,随后将两人拖到旁边草丛里藏起来——当然,这些没技术含量的体力活,白少爷是不会做的……在他干活的间隙,白玉堂已经溜进门口看了一回,出来之后长眉紧蹙,靠在墙上盯着这黑猫儿的动作若有所思,眼底的光芒十分的……嗯,诡异。
夜风中的展昭好不容易把两人搬进草丛,转身一对上他的眼神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玉堂?”
桃花眼微微一眯,“呐,猫儿……”
这回不是冷颤了,而是一股寒气从脚底蹿上脊梁骨,沿着脊梁骨绕到脖子上,喉结艰难地上下一滚,展昭定了定神,“玉堂……”
“楼道有一个巡逻的人,直接进去不管怎么样都会被发现的,”淡然地陈述事实,白玉堂歪了歪头,眨了眨眼,“所以,得想个办法。”
展昭嘴角抽了抽,几乎立刻就想到了——目光下垂,盯着草丛里仍旧昏迷的两人,复又抬起,“你的意思是……”
白玉堂点点头,嘴角一咧,露出个灿烂无比的笑脸,“猫儿真聪明,”被那什么晃花眼睛的展昭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一下他难得的赞誉,正飘飘然往天上飞呢,下一刻就被一句话拍下和大地母亲做了一次亲密接触——“就这么定了!”
空旷的楼道上,尽职尽责的士兵巡逻着,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很平静,除了——“砰!”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那人立刻端枪警戒,却见入口处一个士兵被猛地扔了进来,撞在墙上之后软软地倒地,紧接着门口又出现两人,一个身着迷彩短袖,另一个也是士兵,两人飞快地过了两招,那迷彩一个不小心,被士兵一把扭住手腕,再一压,就扑倒在地,双手顿时被反剪在后,动弹不得。
“哼,一个人就敢往这儿闯?你以为你是007?”士兵冷笑一声,抬头看了看那个已经昏过去的同伴,回头看向楼道中的那个,“来搭把手。”
那人见状微微皱了皱眉,“这是怎么搞的,这人从哪儿来的?”说着将枪往肩上一背,“不是都给关过来了么?”
士兵一面紧紧压着仍旧意图反抗挣扎不休的人,一面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这人怎么处理,找头儿问问?”
“行。”那人脚步声渐近,走到两人身后,抓着下面那人的肩膀将他拖起来,转头道:“你送他上——咦,你不是……”
话音未毕,耳后就挨了一个肘击,原本被牢牢制住的那人从侧面给他来了一个突袭,于是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噗”的一声,倒地。
有人的嘴角抽了抽,微微一叹笑得无奈,“你就不能轻点?他们不是敌人……”
甩甩有些生疼的手臂,白玉堂伸腿踢了踢,见人确实昏死过去,便一个白眼扔过去,冷笑:“轻点?轻了这人半途醒了怎么办,别跟我讲什么仁慈!仁慈的人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展昭望了望天花板,举手投降,“好吧,”顿了顿,目光在他腰际一停,黑猫爪便伸了过去,“你……”
“啪!”
爪子被拍开,白玉堂皱了眉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他,“你干嘛!”
“我能干嘛!”展昭有些无力,这是什么表情?“你藏的枪露出来了。”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是想帮他理理衣服罢了,干嘛跟看那什么狼似的看他……真是比窦娥姐姐还冤……白玉堂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继续一眼瞪过去,“君子动口不动手,说话不行啊非要伸手!”
展昭无语望苍天。
白玉堂皱了皱鼻子,大概也知道是自己理亏了那么一点点,干咳了一声扭过头,又踢了踢脚下那只,“行了行了,懒得跟你计较,把这俩拖出去藏好吧,我去前面看看。”
展昭闷闷地“哦”了一声,看着他就要往那楼道里走,忍不住嘱咐道:“你小心点,遇事别冲动,等我一起。”
然后不出所料地得到一个白眼和一个潇洒转身的背影。
体力活总是让人厌烦,将人在那被扒得只剩内衣的可怜家伙身边藏好,展昭嫌弃地瞥了瞥自己身上这全套的战斗服,和白玉堂身上的迷彩单衣对比了一下,得出结论——真是丑死了!
——也就是现在没有围观路人,否则他就会知道,自己这一身装备是有多么的英姿飒爽了。
白玉堂绝对是个麻烦制造体。
展昭仿佛看见前面极为欢脱地跑来一只羊驼,嘴里衔着一朵妖娆的小红花踢踏着蹦达过来,然后风情万种地抛来一个媚眼,将那红花一丢,正中自己那颗不知道已什么频率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