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难处,所以这件事情就翻篇吧,你就当从没救过我。”我说,“这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是无论如何,我希望你遵从本心。”
说到这里,我又无奈地笑了笑,“哎,明明是你比我年纪大吧,怎么到头来变成了我开导你。”
就在这时,方云渝忽然问了一句,“可那天,你是真的想杀了我姐吗?”
我愣住了,张了张嘴,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一天我怒急攻心,方若薰又非要跟我作对,不肯把白重还给我。
如果让我老实承认,我必须得说,那一天如果方若薰继续死鸭子嘴硬,我可能真的会对她下死手。
我垂下眼帘,但我不回答的反应,就已经给了方云渝一个无声的回答,他低声说,“我知道了,明天离开……一路顺风。”
方云渝消失了,独留我一个人在湖边又怔了好一会儿。
刚刚那一瞬间,我是有点后悔的,我应该再跟他解释点什么的,好像我们的关系突然就僵掉了。
在他那几个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后的晚上,我并不讨厌他,甚至有点把他当成了一个朋友。
这一趟南疆之旅总算是结束了,第二天清晨,我和白重梳洗打扮好后,跟方家家主正式地辞行。虽然这段时间相互之间多多少少闹了些不愉快,但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所以我们离开的时候气氛还算和谐。
方若薰也来送我们,只是她的目光怨毒,恨得牙根儿痒痒,一副要把我挫骨扬灰的模样。
我全然不理睬她,就这样跟着白重一起按照来时的路离开了方家的山谷。
“楼栾说让井飞白送蛇蜕来,不知道他会在哪里等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先去蛇寨一趟?”我正这样问着,忽然就发现在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是周!
周被人踩在地上,身上伤痕无数,我急急忙忙地往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喂!那边的!干什么呢!把你的脚给我拿开!”
这回我认出来了,踩在周身上的人竟然是一具骷髅骨架,不是井飞白还能是谁?
我黑着脸说,“井飞白,楼栾是让你送东西来的吧?为什么在这儿打我们找的领路人?”
井飞白把脚从周身上挪开了,笑着对我说,“苏姑娘,楼栾大人让我送来的东西我给您带来了,可不敢怠慢呢。”
我实在是厌恶这个家伙,狐假虎威不说还专挑老实人欺负,楼栾居然就放任这种人留在身边吗?
我连一个笑脸都懒得给他,从他手里接过了一个包袱,井飞白又对我一揖,“那我就告退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笑嘻嘻地踩了周的手一脚,然后才化成黑烟消失不见。
我赶紧蹲下去扶周,“你没事儿吧?伤到哪里了?你怎么会在这儿被他打啊?”
周连忙摆手,“不用苏姑娘扶!不用苏姑娘扶!我自己起来就成,我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
说话间,白重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