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盘腿坐着,顺时针挪了九十度,给老爹一个悲伤忧愁的背影,让他自己反思。
沈聿拍拍他一边的肩膀,他就往另一边挪一点。
“哟!”
沈聿笑道:“真生气了?”
怀安气鼓鼓的。
“你作一首诗,反而难倒了他们,不是应该高兴吗?”
沈聿问。
怀安微微抬头,又低下:“不是这件事。”
“那是为什么?”
沈聿想了想,又问:“娃娃亲?那是酒话,做不得真。”
怀安更生气了,怎么能随便拿小孩子开涮呢?还是婚姻这种严肃的问题。
“气性还挺大……”沈聿道:“你再不消气啊,娘亲和大哥都把点心吃光了。”
怀安是个讲原则的好孩子,大事没解决之前不谈点心。
却听沈聿接着道:“有牛舌饼,枣花酥,板栗糕,雪花酥……”
每说一样点心,怀安的小脑袋就抬起来一寸,片刻又沉沉的低下头去。
他沈七岁可以抵制诱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种试图将他打包发货的行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次不成功下一次就会成功,为了婚姻自由不能轻易妥协,沈怀安小朋友你一定要加油!
“这样也不肯原谅爹爹吗?”
只听沈聿沉吟一声:“非要免了以后所有的功课吗?”
怀安的眼睛冒出两道光来。
“以后点心随便吃,懒觉随便睡?”
怀安嘴角牵起来半寸。
“弹弓拿回去,随时可以出门玩?”
怀安咬紧了牙,他怕自己笑出声来,一时竟觉得包办婚姻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
转身回头,刚准备跟老爹订立书面合同,就对上老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自己听听这现实吗?”
沈聿问。
怀安怒目而视,仰天长啸,一头栽倒在榻上。
沈聿贴心的扯过一床被子盖在儿子身上:“好好睡一觉,梦里啥都有。”
怀安愤怒的打了个挺。
既生儿,何生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