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精壮太监立刻挤牢房,将雍王按倒在地,刻意避开要害部位,一顿生猛的拳打脚踢,打的雍王哭爹喊娘,满地打滚。
“清醒些了吗?”
皇帝站在牢房外面问。
雍王牙齿被打落了两颗,颤颤巍巍支起半边身子,啐出一口血痰:“小人得志!”
“接着打!”
皇帝懒得跟他废话。
又是一顿暴揍,血花飞溅。
皇帝长长舒了口气:“果然痛快多了!”
雍王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挨了两顿揍。
……
一到小年,京城的年味儿就越来越足了。
许听澜在儿媳的协助下,指挥下人们洒扫院落房屋,准备祭灶事宜。
怀铭今天休沐,带着弟妹们写春联,谁住的院子谁来写,写得再丑也要贴上。
怀安觉得这规则多少有点针对自己,不过没关系,主院里住着的孩子只有他和芃姐儿,只要爹娘不嫌丑,他脸皮很厚的。
芃姐儿又去胡同里买零嘴了,兴高采烈的拎着一包油滋滋热乎乎的炸年糕回来,往娘亲和嫂嫂嘴里送。
陆宥宁忽然偏头一阵干呕,许听澜轻拍着她的后背,问她身边的丫鬟:“大奶奶近来吃什么了?”
丫鬟回忆道:“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给老爷炖汤那日,大奶奶本想着尝一口,忽然就恶心反胃,打那开始,沾一点油腥就作呕。但那汤老爷也喝了,没有任何不适。”
怀安在一旁听着,心想,老爷其实也挺不适的……
许听澜嗤的一笑:“老爷有不适那还了得。”
言罢,命人速去请郎中来诊脉,果然诊出了两个月的身孕。
新生命的悄然而至,为这个新年更添一丝喜气,怀薇怀莹贴着嫂嫂嘘寒问暖,芃姐儿围着石桌蹦跳。
只有怀安勉强跟着笑了几声,因为在他心里,大哥老成持重,功名加身,很早就像个大人了,可是嫂嫂看上去实在不大,过了年才十七岁,放在后世才是个高中生。
他知道世道如此,可真当这一幕发生在眼前时,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如果是芃姐儿,或是他爱的女孩儿,在这个年纪承受产子之痛,想想都觉得心梗。
“怀铭,送送郎中。怀安,去衙门里,叫你父亲告假回来。”
许听澜道。
怀安回过神,一脸为难:“不知道爹在吏部还是兵部。”
许听澜这才想起,丈夫如今是掌了实权的部堂高官了,不再是翰林院里闲的不用放盐的清流学官了。
全家人都盼着沈聿赶紧回家分享喜讯,谁知他派人回来说,晚饭在衙门里用过了,今天要晚些回来。
怀安叹了口气,嘟囔着:“有没有加班费呀,没有可亏大了。”
……
华灯初上,人流如织的西长安街,一顶官轿停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胡同口。
“压轿。”
长随一声吩咐,从轿中走下一名绯袍官员。官员正是沈聿,他朝着昏暗的胡同里看看,一言不发的往里走。一干扈从提着灯笼跟在后头,为他照亮前行的路。
胡同狭窄逼仄,拢共没有几户人家,偶有鸡犬叫声,男女孩童说话声,再往里走便都听不见了,连大街上嘈杂的叫卖声都几近消失。
胡同的尽头也有一户人家,昼夜大门紧闭,主人深居简出,甚少与邻里往来。
沈聿靠墙站定,等待随从上前扣门。
门扇吱呀一声打开,很快又被阖上,但已经来不及闩住,扈从一拥而上,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