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火缓缓道:“主人,我是否要折磨此人?”
阳问天吓了一跳,暗想:“我这些时日可是撞了鬼?先是于凡叔叔,又是灵王,再是这逐阳教主,一个个儿逼得我快要上吊了。”
逐阳摇头道:“走吧。”话音刚落,两人皆已无影无踪,竟不再多劝一句。
众人再度逃过一劫,心中仍惶惶惴惴,小默雪知道盘蜒见识最广,问道:“先生,怎地真跑出个逐阳神教的教主来?”
盘蜒略一考量,道:“灵王先前所言,只怕并无虚假,这逐阳神教与抑天山左近火纹疯子确有极深关联,数百年前,逐阳神教虽被剿灭,可仍有余孽残留,眼前这逐阳教主,正是那残留邪教的头目。”
白铠大声道:“他正是咱们族里火焰劫的罪魁祸首!先生,你瞧出此人武功家数了么?”
盘蜒道:“他一身武功,正是从那逐阳壁画中学来,与小王爷如出一辙。。。”说着朝阳问天看了一眼,阳问天不听盘蜒教导,偷偷记忆武学,心中有愧,低下头去。
盘蜒又道:“然而此人身上虽金光璀璨,晃人眼珠,可他脑后却有鳞片,他曾是鬼灵族人。当年抑天山被埋皇宫中的邪教教徒,应当也是鬼灵族的族民。”
白铠张口结舌,万难置信,却难以反驳。
众人正反复猜测这逐阳相救意图,身后水声泊泊,一群甲胄披身的鬼灵族人走了出来,众人见状,不由得小心起来。
当先一人,正是鬼灵族的首领,白铠的父亲,当年那靡葵巫师的情郎,按理此人年纪也不算太老,可白发苍苍,皱纹重重,看来已是七老八十之人。
白铠心中激动,跪地喊道:“爹爹!”
那首领甚是慈祥和蔼,哈哈笑道:“孩儿,你平安就好。”语气显有几分后怕。
盘蜒、小默雪对此人暗中鄙夷:此老者不顾爱人,全无担当,害苦了靡葵一生,却从未动念慰问看望,虽说他身份尊贵,地位崇高,不可轻举妄动,但二十年间不曾相见情人,心肠真如铁石一般。
白铠道:“爹爹,孩儿数日前被圣刀祭祀追杀,迫不得已,方才出逃。文士一派占卜者信口胡言,煽动民心,更与一邪教勾结,爹爹莫要偏信。”
那首领叹道:“孩儿放心,我已查明真相,调动大军,将那圣刀三老与文士一族谋逆全数收押了。”
众人喜出望外,都想:“这老头不动声色,实则手段精明,是个厉害角色。”
盘蜒心中一动:“他听到‘邪教’二字,竟然不如何惊讶?他早知道文士一派是逐阳邪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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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一步一步入毂中
盘蜒心念电转,又想:“他先前见到白铠,语气显有些担忧。老子担心小的,本是人之常情。然则白铠在湖水旁报信之后,先是那逐阳教主现身,尔后这首领前来,这未免太巧合了些。嗯,这元老首领之所以忧心,是他早在水下观战,怕逐阳、白铠敌不过灵王之故。”
那逐阳是此人招来,又或者此人听逐阳使唤。
灵王所料确切,这鬼灵族定藏有逐阳教的人,可却并非文士一派,而是这白铠的武士一族。
盘蜒虽想通此节,可却并无凭证,料来说出也无人相信,又极好奇这逐阳教到底有何图谋,于是静观其变。
那首领又道:“各位经过一场大难,当真叫人过意不去。只因我鬼灵族先前照顾不周,多加刁难,有失礼数,正要好好弥补一番。还请诸位随我回城寨之中,好生修养。”
血玉女童老气横秋的说道:“先生并未对我‘照顾不周,有失礼数’,小女子先行告辞了。”她怕极了盘蜒,只想找借口逃脱,但转念一想,未必能够如愿。
小默雪道:“那个。。。。血玉女。。。妹妹。。。”
血玉女童笑道:“我年纪比你大了好几轮,你叫我前辈也可。”
小默雪暗暗吃惊,只得说道:“前辈,你即便如何厉害,遇上灵王,也不是他敌手,大伙儿在鬼灵族宫中住上一段时日,那灵王未必能有胆过来。”
血玉女童道:“那灵王可怖,先前那逐阳伏火,难道就不可怕?如今殿中政局不稳,邪教教徒与这位首领明争暗斗,若是那逐阳教主现身,咱们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小默雪深感有理,却仍道:“咱们既然卷入此事,可不能不管,大伙儿得入宫中,与元老爷爷同甘共苦如何?”
那首领忍不住大声喝彩道:“好极,天灵者深明大义,此言深得我心,叫人好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