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子带来了?”
盘蜒道:“出手吧,我让你得此先机。”
美妇背上张开羽翼,其模样极为骇人,像是倒刺利钩编制而成的,她喊道:“你来此找我,正是找死!”一招“冥冥之中”,漫山厉鬼冤魂直朝盘蜒杀去。??要看??书?
这片海乃是古代大战之所,数千年来招惹冤魂无数,其中阴毒煞气,更胜于当年菩提容纳炼魂的“人头山”,而伯奇鸟天生有控魂之能,羽翼一扇,已催动茫茫如海的大军,疯狂涌动,攻势如潮。
盘蜒利斧一劈,将冤魂劈出缝隙,身形一动,疾速而上。伯奇鸟身子倒飞,但双翼上伸出万千利刃,盘蜒手转半圈,将那利刃转的不知去向,纷飞天外。伯奇鸟不曾想敌手这般厉害,而手中利斧更是它天生克星,心头震骇,急招一众冤魂排列成墙,阻挡盘蜒,它自己则扭头就跑。
盘蜒迈了一步,已拦在伯奇鸟面前,伯奇鸟怒道:“你。。。这是什么功夫?”说话间,那美妇嘴里陡然钻出长段鸟喙,啄向盘蜒。盘蜒心中一动,索性行险,任由那鸟喙刺入要害,刹那间感到无穷冤魂向他索命,欲撕咬盘蜒灵魂,但盘蜒一转念头,众冤魂反攻倒戈,一股脑钻入伯奇鸟脑海,盘蜒勾起它们对伯奇鸟满腔仇恨,于是各个儿怒气倍增,手段更是残忍。
伯奇鸟发出长长惨叫,运起残余妖力,轰隆一声,岛上冤魂尽皆溃散,飘得不知所踪。它借此逃过死劫,可已心力交瘁,委顿在地而无法抵挡。
盘蜒为尽早取胜,舍生拼杀,竟在短短数招之内将这厉害至极的神兽打得奄奄一息。只是此举代不小,盘蜒心魂受千万鬼魂侵蚀,此刻仍有不少残余。即便以他此时功力,也不禁头昏脑涨,神魂摧残。他举掌欲杀此怪,可一时身躯发颤,竟出不了手。
好在伯奇鸟已苟延残喘,伤势比盘蜒沉重千倍,正如不久前的逐阳阎王一般。
盘蜒凝神片刻,哈哈大笑,说道:“好报应,好报应,我一世驱动幻灵,想不到如今自个儿也尝到这般滋味儿,妙,妙,美妙至极。”他若稳扎稳打,自然有胜无败,但少说也许在百招之后,方可取得胜机。如此以命搏命,短时麻痹,委实算不得什么。
伯奇鸟大声道:“你杀不得我,你杀了我,会引发更大灾祸,有比我更厉害许多的魔神降世,我。。。我并未说谎,这逐阳教。。。。这北海主母,皆是此事的先兆。”
盘蜒佯装不知,笑道:“你少信口开河。”一点点凝聚精神,不多时已能动弹。
他正欲诛杀此妖,忽然一道血光横亘在前,盘蜒心头错愕,体内数万冤魂再度作祟,盘蜒头疼欲裂,又屡次在得手之际遭遇挫折,情绪失控,不由大感愤恨,双目狠狠瞪视来者。
那人俏丽绝伦,神色有几分焦急,正是山海门主血寒。
盘蜒勉强说道:“你。。。又来坏我好事?你。。。。借了小默雪身子?”
血寒道:“小默雪安然无恙,但你不可杀此兽。”顿了顿,又道:“我已查的明白,天地异动,皆是因有人诛杀抑天神兽之故,你若杀它,后果不堪设想。”说着望向盘蜒,美目中满是猜疑之情。
这当口浓雾已散,血寒身后,道儿扶着小默雪匆匆追来,喊道:“吴奇哥哥,这小姑娘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功夫好生了得,你认得她么?”
盘蜒又想屠魔,又欲驱逐体内冤魂,又见血寒阻挠,已然不堪其扰,哼了一声,想不起该如何作答。
血寒又道:“吴奇,我当天将小默雪交给你,盼你真能将她治愈,但这神兽实至关重要,关乎世道安稳,你到底有何手段?你打算如何治好她?”
道儿奇道:“这位道长,你也认得我妹妹?”
血寒冲两人一笑,道:“道儿姑娘,暂且莫多问,我与这位大仙有要事相谈。”
道儿一愣,见盘蜒神情凝重,甚是知趣,乖乖不语。
盘蜒艰难答道:“杀了此兽,我。。。就有法子救小默雪。。。”
话音刚落,空中一道黑光直坠而下,身法快捷超逸,却又轻无声息,来人露出面貌,正是归燕与李若兰。
李若兰看见血寒,一阵惊喜,却不忙招呼,指着盘蜒喝道:“杀人凶手,我总算找着你了!”
血寒奇道:“归燕,你居然也赶来了?”
归燕道:“我借此机缘,欲探此人真功夫,望门主准许。”
盘蜒捏紧拳头,咬紧牙关,冷汗直冒,那并非因为恐惧,而是他只觉世道不公,众人糊涂,为何要阻他救小默雪?
血寒摇头道:“我自不会管,但有几句话,我需先问得清楚。”
陡然间,有一清晰悦耳的声音道:“门主想问甚么,我倒也明白,只是所问之解,似乎颇为不妙。”
盘蜒再转过目光,瞪大眼睛,嘴角露出苦笑,他见到那灰炎郎中从一棵大树中推门而出,在他身后,有一人坐在小车上。
那人正是白铠,但他已盲了双眼。
盘蜒心想:“这灰炎。。。。救了白铠?是了,他为化解我太乙之术,竟挖去了白铠双眼?眼能观灵,隔绝双目,这太乙之术便易解许多了。”顷刻之间,思绪大乱。
灰炎郎中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细思这吴奇种种异样之处。虽山海门人,不探同门往事,可此人并非同门,不可信任,于是我稍加走访,收获寥寥,却也深感有趣。”
血寒皱眉道:“你知道了什么?”
灰炎道:“我若要挖掘一凡人前生今世,门派来历,世上无人能瞒得过我,可偏偏这位吴奇老弟,从十年前忽然冒了出来,各门各派,从无一人听说过他。他初次露面,在滇地凤依族,一出手便有惊人之举。而那抑天山恰巧也是此时毁灭。”
白铠大声道:“我。。。在。。。抑天山下见到。。。朱雀,大伙儿都晕了过去,可醒来之后,这吴奇说是他。。。将大伙儿救了出来。又说是那神兽自行。。。牺牲炸裂。”
血寒、归燕一齐转向盘蜒,心中雪亮:“神兽岂会无端自毁?在场之人,唯独这吴奇能毁去神兽,就如他眼前欲做之事。”
白铠渴望毁灭抑天阵,却瞧不见眼前景象,如他能看见,乞求盘蜒杀伯奇尚且不及,又岂会出言添乱?